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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伯有些心虚,喉头滚动了一下,抬陈泽明回来的人说西悦公主昨晚提到了之前陈泽明闹洞房结果害死了那对新人的事情。
但他转念一想,昨晚上再三确认过事情都处理干净了。
不管西悦公主是怎么知道的那件事,但是她不会有证据的,空口白牙的谁会相信,谁愿意相信?
想到这儿,承恩伯来了底气:“微臣自然也觉得太子殿下说得在理,公主既然无故伤人致残,就算是闹洞房出的意外,也该受律法惩罚。”
卫逐染眼神转了转,看来那些人没告诉他陈泽明的胳膊是被她故意活生生踩断的啊?
还算听话,那也省得她事后一个个找过去麻烦了。
卫逐染深以为然地拍手:“承恩伯说的真好,大义凛然啊。”
她慢慢踱步到承恩伯面前:“就算是闹洞房出的事,也应该按律法来惩罚,不管是伤人还是杀人,你说是吧?”
承恩伯被她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硬着头皮道:“那是自然。”
太子冷哼道:“西悦既然也认同这个理,事已至此,还是将此事按规交由大理寺审理处置吧,依宁朝律法,伤人者,处以笞刑。”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皇帝不悦的声音响起:“太子倒是了解怎么量刑,只是朕还在这儿呢,还没轮到你来做决定,怎么,这几日监国觉得自己行了,敢越过朕了?”
太子连忙道:“儿臣不敢。”
“不敢?”皇帝怒声道,“朕看太子胆子大的很,眼也瞎的很,真是子不肖父,学你舅舅倒是学个十成十。”
子不肖父……
太子扣在地上的手指慢慢并拢收紧,低着头掩去脸上晦暗不明的情绪。
皇帝看向卫逐染:“西悦,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此事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只管放心大胆说,朕为你主持公道。”
刚刚西悦一直在意有所指,还步步逼问承恩伯,打眼一瞧就知道有问题,太子那个蠢的,还在说什么律法。
看来让他开始监国还是太早了。
皇帝心里打着的转儿旁人自然是不知道,但是他对太子的态度和训斥众人看得明明白白,尤其是那句“子不肖父”。
皇上是对太子多不满啊,才会说出“子不肖父”来。朝堂里一时间暗流涌动,风云变幻。
卫逐染福了福身道:“父皇慧眼如炬,儿臣瞒不过您,是有些隐情在的,不过不是为儿臣主持公道,而是旁的人。”
皇帝道:“哦?旁的人,是谁?”
卫逐染看了一眼承恩伯才道:“去年冬月,京城里有一商户家的儿子娶妻,承恩伯世子陈泽明以闹洞房为由折辱新娘致使其羞愤自尽,而新郎则被他棒打而死。”
承恩伯激动道:“你信口雌黄,我儿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放肆。”福公公尖细的嗓音怒斥道,“大堂之上,承恩伯何敢如此喧哗?”
皇帝换了个舒适的坐姿放松下来:“既然今日众位爱卿都说了要严明律法,大殿之上公然喧哗者,按律法怎么判责啊?”
他看向太子:“太子那么懂量刑,你来判一判。”
太子叩头:“儿臣不敢妄言。。”
皇帝又问道:“那永安侯,你来说说看律法怎么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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