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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泽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幕。
今晚是和俱乐部老板签合同,事儿刚办成。老板走了,热情地留他们玩会儿。
段宵在应酬上喝了点俄罗斯那边的伏特加混白酒,胃里烧又闷。说出来吹吹风,没想到把夏仰喊过来了。
陆嘉泽和他从高中就认识,也知道他俩的事儿。
他们这个圈子里只要是想走经商这条路的,接触家里生意都早。见惯他平时在酒桌、饭局上运筹帷幄的年少老成。
可这会儿在夏仰面前,倒格外像个再普通不过的大男孩。
这恋爱谈的,给他哥们儿下降头了。
“打扰一下如胶似漆的两位。”陆嘉泽终于做了那个“棒打鸳鸯”的大恶人,抬手敲敲一旁的木柱,“里头那二把手还等你进去呢。”
夏仰没想到有人在。
被吓到,忙不溜从他腿上下来。
段宵泰然自若地拽着她手腕,似笑非笑开口:“都熟人,藏什么。”
陆嘉泽懒得看他那降智的黏糊劲儿,转身先往里边走。
这地段开个曲棍球俱乐部,院子后边就是草场。上了楼方知别有洞天,各间包厢看着雅致,但传出来的酒味却破坏这份古色古香。
他们那几个男人已经喝大了,桌上几个空酒瓶里装满了骰子,一地乱七八糟的花牌。
肥头大耳坐在中间的那位就是俱乐部的二把手:庄副总。
边上还坐着几个跟班儿,一见段宵牵着个小姑娘进来,眼睛都亮了点。
“小段啊,你别是找个救兵来给你挡酒吧?”庄副总身边那嘴脸最得意的狗腿子指了指桌上几杯混合的酒,“这些可都得给面子喝完啊。”
夏仰往那瞧了眼,这些人还真是下三滥路数,也不知道是谈生意还是趁机整人。
“哪能让她喝酒啊。偏要过来查岗,说怎么快十点了还不回家。”
段宵拉她坐下,手随意地环在她腰上,面不改色胡扯。
夏仰在这种场合一般都不作声,随他说什么。
他大一刚入手这行的时候,也常带着她一起应酬,倒不是让她干什么。
只是因为年纪大的中年男人喜欢在喝酒喊小姐陪的玩乐过程中签合同。
段宵还没强大到能凭自己一人之力扭转社会上的陋习潜规则,又不甘愿入乡随俗。
他洁癖重,带着她一起好歹能挡一挡往他身上扑的陌生女人。
但今天的这群人特别没眼力见儿。
庄副总笑眯眯地碰杯:“到底是小年轻啊,精力旺。小段这女朋友也是京大学生吗?看着气质好,真一尖果儿,学艺术的吧。”
段宵无所谓地笑笑:“您慧眼,她是舞蹈生。”
“跳什么舞的?”一人套近乎道,“我也学过两年爵士呢。”
“拉倒吧你就,你那叫跳舞还是扭秧歌儿心里没逼数啊?”
“去,麻溜儿滚你爹的!”
一群男人的调笑声里,夏仰如实回答:“我是偏向古典舞。”
“古典舞好啊。”庄副总夸赞道,“这些都是古代王公贵族看的,我们搁以前,哪有这福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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