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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颊也红红的,杜秋紧张,连忙去探她额头,说不清是烫是冷,她把手伸进去被窝里,想摸妹妹屁股,“你从小屁股是热的就肯定是发烧了。”
杜时青一把拉开她的手,道:“不要啦,我已经长大了,别总拿我当小孩子。没发烧,已经量过体温了。我就是偏头痛。”
“你是不是洗头发没吹干就睡了,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别把小毛病搞成大病。”
“知道了。”杜时青把眼睛朝上翻,又不耐烦起来。因为她还有力气耍脾气,杜秋倒放下心来。确实不像是大病。“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讨厌啊?”
“怎么忽然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你有的时候挺嫌我的,觉得我这个也不会,那个也做不好。什么事你都帮我做决定了,也不过问我的意思。你是不是挺烦我的?就是如果不是妈临终前让你照顾我,你根本不想管我?”
杜秋先是一阵刺痛,跟着又警惕起来。该不会是Dylan那件事让她知道了?叶春彦做事很小心,不会留下什么痕迹,除非刻意去找,否则很难找到这小子的下落。杜时青又不是什么机灵孩子,要起疑当时就该起疑了。难道是有谁故意告诉她的?
她苦笑道:“你是病人,现在胡思乱想很正常。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让厨房给你做,再不行我去给你买。”
“我想吃蛋糕,不是你生日的那种栗子蛋糕。我想吃港汇二楼拐角那家店里卖的抹茶蛋糕,上面有覆盆子。”
“好吧好吧,我给你去买,成了吗?不过冷的东西别吃太多。买回来后你吃一块就好了。”
因为杜秋临时要出门,生日会没了主角,午饭便推迟些准备。客厅里三个人,相顾无言,都有些尴尬。
好在杜守拙喜气洋洋着下楼来了。不知怎么,他心血来潮要换一下书房的摆设,几个柜子都要重新挪位置。他也不要佣人帮忙,特意叫来叶春彦,差使着他搬东搬西。叶春彦也不推辞,一声不吭忙活着。因为动作不方便,他还特意把外套脱掉,挽高衬衫袖口。
“不错。”杜守拙颇满意地点点头,倒不是看着房间,而是盯着他绷紧的上臂,“你到底还年轻,平时有锻炼吗?”
“有定期去健身房。”叶春彦低了低头,有些不自在,他打量的眼光太直白,像是集市上老农挑牲口,一寸一寸都检查过,就差掰开嘴看牙齿了。
“相处了一段时间,我看你这个人还可以。别的不说,长相是没什么可挑的。我看你腰不错,男人最要紧的就是腰。好好保持,最近闲在家里找点事做,千万别胖起来。你最近没有乱吃什么东西吧?”
这下当真是把叶春彦问懵了,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最近的伙食,支支吾吾道:“我吃了河豚鱼火锅,算吗?”
“这就随你高兴了,别吃死就行了。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知不知道驴三件自己去搜,没办法注释啊,就那种玩意儿,以前我认识几个老板特别信这一套,以形补形的,根本没用,差点吃进医院了。你是个文化人,应该不信这套吧。”
叶春彦多少明白过来,抿了抿下唇,窘迫起来,道:“这种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我和她还挺好的。”
杜守拙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把他吓得一僵,“你也不用和杜秋瞒着我。你们夫妻有自己的打算也很好,不过等过上几个月,我女儿的肚子大起来,你们总是要让我知道的。我也不是封建的人,再生个女儿也不要紧。”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杜秋没怀孕。”
他皱眉,多少有些不耐烦,道:“我都看到东西了,丢在二楼洗手间里的验孕棒。还特意用纸包起来,怕谁看到啊。”
“真的不是杜秋,不可能是她。”他顿了顿,道:“我结扎了。”
第68章想靠一个男人逃避生活的苦闷,你只会越陷越深
杜守拙起先不信,见他不是玩笑神色,才变了脸,骂道:“你什么毛病啊?我女儿哪里不好,你就不想再和她要个小孩啊?”
“杜秋很好,但孩子的事要慎重考虑。我们准备过两年再说。孩子是她生,我们一起带,不是眼睛一闭,等十个月,不是抛给别人管就好了。”他话里带刺,杜守拙听的硌硌棱棱,打断道:“带小孩有多难?你女儿现在不是带的很好吗?”
“汤君第一年都是半夜两三点哭,要人爬起来给她喂奶,抱着哄她睡。一开始我和她妈还能轮流做,半年以后就都累了。我起不来,半夜被她踢,再不醒,拿杯子里的水泼醒。我和杜秋也要这样?”
“我女儿脾气没那么坏,我们可以叫保姆。”
“你放心全程叫保姆带孩子?你能放心的话,我也没话说。”
杜守拙不做声,孩子对他来说,并不比花草更娇贵。哇哇大哭一落地,抛进女人的怀里,等上十多年,风吹雨打,就长大成人了。可错处并不在他,他也不觉理亏,只是词穷。
叶春彦顿一顿,道:“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杜秋生孩子,你辞职照顾,这样就皆大欢喜了。如果还不够,就让夏文卿也辞职,舅舅应该和孩子最亲了。毕竟他的孩子不一定是亲的,杜秋的孩子肯定和他有血缘。”
“你不顶嘴是会死,是吗?”
叶春彦道:“所以这验孕棒是谁的?”
到底还是这件事要紧,杜守拙思前想后,还是把夏文卿叫来,把前因后果与他一说。他一脸不高兴,撇撇嘴,道:“你们看我做什么?以为我和叶春彦一样,二十岁就当爸啊?我还是童……”
他没说完,就被叶春彦打断,道:“你那个不行吗?”气得他差点动起手来,被杜守拙骂骂咧咧拉开。
这下便是非同小可了,剩下的就只有杜时青了。贸然去质问,三个男人反倒都开不了口,当机立断,一通电话把杜秋叫了回来。
杜秋回来时,还不知道出了事。见书房里的男人脸色都僵着,才不由得沉默。叶春彦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有些节哀顺变的安慰,话也是由他说的。
她听完,沉吟良久,叹出一口气,才道:“是我不好,最近太忙没顾的上她。去查一下她手上副卡的明细吧。如果有大笔开销,又不是买衣服和包,应该就是了。”
她说这话便已经是八九分肯定了,还藏着一丝侥幸聊以自慰。“如果真的是她,我去和她谈谈,问清楚男方是谁,再做打算。”
杜守拙打断道:“打算?什么打算?她就是跟着的天王老子,这个孩子也必须打掉,我丢不起这个人。我去打电话找医生,你去和你妹妹把话说清楚。”
“她未必同意,而且流产到底伤身体的。”
“生孩子不伤身体啊?你妈当年病成这样子,不就是月子没做好。趁着月份小,快点处理掉,长痛不如短痛。”
杜秋愕然,皱了皱眉。本以为这些旧事父亲是粗心了,原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暗暗冷了冷。“这个男人更不能要,他是什么想法,我还不知道?多大的本事啊!拿她当人质,要让我们向他低头。让我知道他是谁,小心点。”
“时青脾气很大,这么硬来,她情绪上过不去,是会闹的。”
“她还想怎么闹?惹出这么大的事来,她还有脸闹?你妹妹脾气这么坏,就是你把她宠坏了,小事上严到不行,大事上没主见。说你什么好。”
杜秋不做声,她是被训惯了。夏文卿想说几句缓和的话,但叶春彦已经冷冷插出一句,道:“杜时青再怎么样只是她妹妹,又不是她的女儿,还指望她做到什么地步啊?”
杜守拙也在气头上,厉声呵斥道:“这里哪有你插嘴的地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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