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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棚之中?,小娘子们哪有心情喝凉茶甜酪,正满面娇羞,目不转睛地盯着马球场上那英姿飒爽,挥汗如雨的青年们。
这次马球赛,谢三?郎与谢四郎特意叫来了几个平日里私交甚好的朋友给自家兄弟撑场面。
自然,这些朋友的品貌是不能赛得过谢睿的,毕竟谢睿才是今日的主角儿嘛。
大家都有意让着谢睿,让他出尽风头。
今日足下这球甚是灵活听话,谢睿不禁一扫胸口?多日沉郁,打得更是拼尽全力,酣畅淋漓。
四夫人知道谢睿不愿相亲,故一点儿口?风都未提前给儿子透出去,以至于谢睿丝毫不晓得今日这场马球赛暗藏玄机。
前段时日母亲四夫人就总在他耳旁唠叨相看娶妻一事?,已叫谢睿心中?十分烦闷。
他根本就不想随便娶个合他母亲心意的妻子,他想要娶的应该是他谢睿真心悦慕的女子。
只是谢睿一想到这样的女子,脑海中?便总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他那二嫂的身?影。
……
晌午时分,谢瞻下衙回了家。
门口?聚集着一辆辆豪华的翠幄清油车。
“今天?什么日子,家里来这么多人?”谢瞻问。
安成笑道:“主子您贵人多忘事?,今儿是花朝节,咱们夫人和四夫人定?了花宴请京城的贵女们上门来为七郎相看,现下几位爷正在校场上打马球赛呢!”
谢瞻“唔”了一声,进门却是没再看见那个常坐在罗汉床上的身?影。
他又径直进了内室,内室也无人,唯有床上遗落了一件她常穿的那件绣海棠花的粉色小衣,随手丢在床榻边,看着像是匆忙出的门。
谢瞻捡起来嗅了嗅,趁着没人若无其事?地塞进怀里。
“怎么,世子夫人也去了?”
安成在帘外回话道:“去了,您没回来前我?还看见,世子夫人和咱们四姑娘手拉着手去了马球场呢!”
……
谢瞻的突然到来,在马球场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了解谢瞻的人都知道,他这人生性狂傲自负,虽身?为镇国公府世子,谢家嫡子,但凡是谢家的一切聚集活动,他都极少露脸,全凭着心情行事?。
“咦,二哥今天?怎么会来?”谢嘉妤也有些奇怪。
沈棠宁顺着谢嘉妤的目光看过去。
彩棚搭建在校场北侧,谢瞻换了一身?更精炼的窄袖短袍,从一侧的角门处昂首阔步走来,后面跟着安成和长忠两个随从,引得一众贵女不顾端庄姿态,顾目四盼。
不得不说?,谢瞻的确是有骄傲的资本。
安成与长忠两人的身?段在镇国公府那也是拔尖儿的,今日与谢瞻站在一处,却愈发显得谢瞻宽肩窄腰,身?量挺拔,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一张冷峻的脸上,便是不做什么表情,已足够令众女为之倾倒。
谢瞻的目光在彩棚中逡巡过,不知是不是巧合,恰与沈棠宁对上。
“他刚刚是不是在看我!”有小娘子忙激动地道。
“你胡说?,他刚明明是在看我?,我?们眼?神儿都对上了!”另有一贵女道:“早知今日我?便将?唇脂涂艳些了!”
大家都兴奋地议论起来,沈棠宁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谢瞻是特意来寻她。
两人本就都不是话多之人,虽说?眼?下关系莫名其妙地缓和了些,平日里同住一个屋檐下,依旧不怎么交谈,尤其是那日他像是发脾气一样,生气地离开寻春小榭之后。
谢瞻看着沈棠宁移开了与他对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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