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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实话,是不行了。
“回相爷,妾做了些女儿家的小物件,托人拿出去变卖,贴补家用。”
说完,耿婳又迅速看了眼魏巍。他仍冷着张脸,肯定是觉得丞相夫人行商有失体统。这才生气的。
于是她小声补充:“听闻圣上躬行节俭,老爷风雅治家。妾身不才,也想为相府尽一份绵薄之力。这才想做些小买卖,不想瞒了相爷,实在该死。相爷若觉得不妥,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
魏巍哪里想听这些。
“什么人?”
她不说话。魏巍掐着下巴的手往下挪了一寸,猛地收紧。
他压低声音:“你和什么人做买卖?”
纤细修长的玉颈一掐就断。耿婳眼尾迅速染上绯红,痛苦呻吟起来。可她怎么能把伍听肆抖落出来。
“小姐!”熹微膝行过来正要劝阻,却被玄海一把按住。
“大人饶命啊,都是奴婢指示的,和小姐无关……”
魏巍抬抬下巴,示意他清人。
下人们如释重负,拖着一身冷汗麻溜儿地脚底抹油。
玄海走前关上了隔扇门。内室骤然只剩夫妻二人。
魏巍给足了她面子,他没在。
如今四下无人,方才又问:“你和什么人私相授受。”
耿婳怕连累伍听肆,又恐魏巍彻查,只好点头要答。喉管被强劲的力量碾压,发出几声撕碎的哑音。
她要说话,他才泄力。
“儿时……儿时故友,咳咳……没有私相授受,只是把制好的胭脂水粉托他变卖……”
耿婳捂着嗓子剧烈咳嗽,断断续续的一句话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她柔弱倚靠在他腿边,羸弱的身子如风雨中飘零的蒲草。
魏巍心底涩意未减,眼前一幕又莫名其妙牵扯出浓郁的痛楚。他从不与忤逆自己的人共情,可这一刻仿佛自己的脖子也在隐隐作痛。
好生奇怪。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刚刚发疯时用了几分力,只是能清晰看见她下颌处红肿的掐痕。
她过于娇软,稍微一碰就会碎。
饶是生出怜悯,魏巍仍绷着脸:“只是故友?”
耿婳缓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是的。他许多年前随父离开洛阳,最近偶然遇见……咳咳,小时候、小时候有些兄妹情谊,他才愿意……愿意帮我卖货。”
她水眸清明,神色坚定,不是在撒谎。
即便如此,魏巍仍觉不爽。因为意识到可能是占有欲作祟时,他又生出烦闷和疑虑。
他必须找她确认清楚。
耿婳不知危险到来,猝不及防又被掐住脖颈。这次这人加大力道,恨不得治她于死地。
她手指青筋鼓起,圆球微凸,慢慢的眼神开始涣散,注满泪水的眸子恳求地望着她。好像在无声诉说自己的无辜。
魏巍看她受苦,五脏六腑像被连根拔起,周身血液直逼颅顶,激得眼底充血,也跟着湿润了。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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