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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鬼影森森的夜晚过去了,基地里的人大都没有睡好,混乱的恶梦让他们的精神饱受摧残。
易宣琪跟薄衍在办公室的休息区过了一夜,两人的关系好像更进一步了。易宣琪贪恋这样的温暖,内心却仿佛破了个大洞。她知道自己在饮鸩止渴,但她总怀着最后一点希望。
送走薄衍,易宣琪用冷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掏出了衣兜中的钥匙。
昨晚,她到底没有说出钥匙的事,也没有提起梦中的女人。她只是告诉薄衍,她做了个恐怖的梦,梦里没有出口,无处躲藏。
0607,梦中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只是为了把她带到那扇门前。
直觉告诉易宣琪,或许,打开那扇门,她就能看到真正的火种了。可是,那会是她想看到的吗?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打断了易宣琪的思绪,她赶忙走出办公室,正好看到治疗区的金属门被打开,陈菲带着一队护理人员走了进去,连薄衍也在。
这种场景易宣琪并不陌生,多半是Y药的使用出现了意外,目前正在六层治疗区接受Y药注射的只有那位金融街大亨华财雄了。
一大清早,华财雄的病房就闹出了大动静,八十多岁的老头体温直线上升,整个人像是快被煮熟了一样,在床上不停地翻滚挣扎。
易宣琪走进病房时,华财雄的新婚妻子正冷脸对着薄衍怒斥,“火种的资金是谁在支持,你不会不清楚吧?你们早被多少人盯上了,要不是我老公费心周旋,你们还能安然无恙地继续做研究?”
“我们很抱歉夫人,但是Y药的副作用不可控性太大,我们已经在极力控制剂量了。”
“放屁!你少给我打太极!”
这位才二十多岁的年轻夫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应付,“别告诉我,你们这几年都在原地踏步了。我们来之前早就调查过了,一年前的事你以为真的能瞒得住吗?”
薄衍的脸色瞬间僵硬,他转头示意了一下陈菲,却也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易宣琪。
他勉强地朝易宣琪笑了一下,看起来既无奈又可怜,但易宣琪却只觉得背上直冒冷汗。
陈菲把无关人等都赶出了病房,包括并没有参与华财雄治疗的易宣琪。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易宣琪竟又恍惚看到了恶梦中的女人,她就站在薄衍身后,像背后灵一样紧紧贴着他!
“易教授?”
易宣琪被吓得一激灵,倏地转过头。
尤无渊有些奇怪,“你怎么了?我有那么吓人吗?”
“啊,对不起,尤先生,”易宣琪急促地喘了两口气,人才平静了一些,“我可能是有点儿眼花了,昨晚没有睡好。”
“你昨晚也没睡好啊,今早颜芯来看我,说她也没睡好,做了一晚上恶梦,”尤无渊道。
“是吗?她也作恶梦了?”
“我看大家的精神都不太好,”尤无渊环顾了周围一圈,压低了声音道,“你们这座基地,该不会不干净吧?”
易宣琪愣了一下,“尤先生,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万物有灵,我相信死亡并不是终点。”
易宣琪垂下头,她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兜里,攥住了那把冰冷的钥匙。
“这个送你吧。”
尤无渊递给易宣琪一根银链,银链下坠着一对被血色玫瑰缠绕的天使羽翼,“不值什么钱,保平安的。”
易宣琪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没想到当银链躺进她的手心,她竟然真的感觉到了一丝心安。这让连续几天惶恐不宁的她,多了一丝勇气,“谢谢你,尤先生。”
午夜,唤鬼术又一次发动了,这一夜的动静明显大了很多,基地内时不时地传出一声尖叫。
而在几个治疗区中,针对“岳阳”的刺杀也仍然在继续,明日号的船员们似乎更加急切了。
那柄黄金太阳权杖,轮番出现在几个楼层。
不过,他们攻击的时间总是很短,每次都没分出胜负,就又钻回了墙上的风景照片里。
第五层,一直躲在暗处的爱德华和安格斯悄无声息地退回自己的病房。
“你看到顾城嘴里的东西了吗?像是什么禁制,在阻止他们说话。”
爱德华在刚才的战斗里一直盯着顾城看,顾城在小七那儿始终讨不到什么便宜,最后只能再次退回照片里。
“可能不只是阻止他们说话,是阻止他们与基地中的人有任何交流。”
安格斯分析道,“就像我的技能,对特定的人物在特定的范围内制定规则。他们似乎不能长时间出现在基地里,很可能也是规则的一部分。”
“那墙上的照片应该就是他们进出的通道,我记得黛西说过,明日号上有位船员有类似的寄生道具。”
“还有他们手里的那柄权杖,那绝不是普通的武器,”爱德华沉思道,“或许,我们可以利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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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可怖的夜晚过去,易宣琪倒是难得睡了个好觉,可她醒来后,明显感觉基地中的氛围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闹鬼的传闻在一个早饭的时间就传遍了火种上下,从研究人员到护理、后勤,各处人心惶惶,连正常的研究工作都受到了影响。
易宣琪好不容易安抚了一些同僚,还没来得及联系薄衍,就收到了隔离区传来的噩耗——江筝自杀了。
等易宣琪赶到时,江筝还悬挂在窗帘杆上,整个人飘飘荡荡。
薄衍就站在病房里,其他人都在旁边干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把江筝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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