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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个两个家住昆梧的,几百块都凑不出来,要不就是串通好了非不让他超前消费,反正问了都说没钱,真会过日子。宋惊晚明明笑得比狐貍还精,哪可能没钱,白凌昼不死心还要再去骚扰,被谌降拎回来,“问你个事。”
“你家那棵发财树不是我浇坏的!”
“”
“不是这件?难道你发现我和周胖子改你游戏id了?”
“”
谌降决计回去就登他那阔别已久的手游账号,不过他现在要问的都不是这两件事,“你们辅导班,还收人么?”
又是一周,入中旬快至月底,大家每天学习学得头昏脑涨还要抽出时间去排练运动会的开幕式,忙得比陀螺更会打转。毕竟日子临近,训练也愈发紧锣密鼓,光是队形站位便折腾来折腾去,包括举牌同学的定点,几乎一天一个样。
为此,班长肉眼可见的憔悴。
但他挺有信心的,总是鼓励大家只要队形齐,拿个特色奖稳稳的。
运动会进入倒计时,排练的学生愁宋惊晚也愁,她愁的是那套礼裙,到底会惊天地、泣鬼神成什么样。高二穿过的那件香槟色亮片,应该是好看的,不过她自己不觉得,可能归咎于从小到大没穿过公主裙,看着总感觉格格不入。
实话讲,宋惊晚没啥形象包袱,她穿什么不管别人喜不喜欢、如何评价,但高二的那次就特别在意谌降,其他人全部无所谓,就他。所以宋惊晚没少去逮他的视线,结果几乎次次能对上,谌降刚好也在看她,挺奇怪的。
大概是丑到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去看,然后看一次笑一次。
女孩悲催地想。
周六到了,宋惊晚结束排练,如约去辅导班。
不过她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支着太阳穴,生谁闷气般的任何人都不理,小跟班们本来打算过来耀武扬威几句,见她这样,怂了;有个男生壮着胆子问她要联系方式,也毫不意外地吃了闭门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老师说有个新同学会来,宋惊晚猝然抬起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能是谁?
她在心里疯狂祈祷千万别是他,另一颗心却在遵循本能的期待。
谌降走进房间,他个子高,一进来整个教室便显得逼仄不少,甚至空气都变得焦灼火热。崇中以及三中的几个经常互相串门论坛的同学开始扶额苦笑,另外别的学校的学生不认识谌降,但会看脸,纷纷激烈讨论。宋惊晚转头,瞪着毫不意外的白凌昼,“你就非要恶心我?”
“谌降说偏不乐意你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称王称霸,得给你上点难度。”
“行,我照样碾压。”
宋惊晚那股劲儿被他们挑起来了,死磕是吧。正好老师让谌降自我介绍,他说了个名,女孩紧接着举手,眼里就写了五个字对着干到底,语气贼寻衅:“不好意思请问,你的降是念降落的降还是投降的降?”
这话任谁都能听出浓浓的火药味,谌降的目光慢条斯理挪到女孩脸上,不回答,装不熟。宋惊晚的眼神很锐气,不带转地盯着少年从讲台走到自己后排,他眼底的笑意蛊得不要命,少爷样儿地拉开白凌昼旁边的空椅。可怜的辅导老师仍不知晓仅仅开学大半月,自己的班级便卧虎藏龙,塞了俩全校前三。
他有所察觉是在之后的课上,往常自己会在黑板布置两道导数或几何大题让学生们做,都是历年高考真题且难度不小,这班的学生顶多做出第一小问,撑死到第二小问。而且老规矩,留给他们至多十五分钟的思考时间,今天照旧和平常一样,每个人都在啃着笔头冥思苦想。
分钟左右,老师下来巡视,走到一半听见谌降搁笔的声音,不轻不重,但若论及真是他放松条件下的搁笔声音,又未免有些太响太刻意,像在提醒谁。果然,片刻后得到回应,宋惊晚比他还重地放下笔,“嗒”的一声,跟断头台放铡刀似的,绝对掺了些个人情感,后面做的几道随堂试题他们也默契地效仿此法。
应该在暗戳戳比谁做的快。
有点幼稚。
但正确率真的喜人。
自己的辅导班居然有了竞赛班的既视感,但班里其他小学渣、大学渣则统统笼罩在了那两人的数学统治之下,隐约有了再现“第三名对数学失去信心”的势头。不过该沮丧的沮丧,把压力当作动力的人也有许多,毕竟高三学生都是打不死的小强,起码课间休息时间来找宋惊晚问问题的人明显增加了。
辅导班的推销老师很是欣慰,课堂结束,特地守在教室门口等他二人。先出来的是宋惊晚,女人笑眯眯迎上去,亲热到快把人当作自家老妹,“晚晚呀,我看你的课费只交到十月中旬,这十月中旬以后是有什么事吗?”
她想了千万种可能,独独没料到女孩会吐出两字
哦,没钱。
很刁钻的理由。
推销老师保持笑容不变,思索着要不要在宋惊晚走前榨点价值出来,“可不可以帮老师打个广告呀晚晚,你作为女生,数学还这么厉害,咱们辅导班宣传出去的话你肯定也很有面子哩。”
“广告语就写特训两周轻松带你考上一百五?”少女轻蔑地笑,“可我本来就是一百五。”
很狂。
但确实有狂的资本。
推销老师不死心,又堵到谌降,嘴皮子动啊动给人吹得天花乱坠。他涵养挺好,估计小时候家里父母教育过,没直接甩脸色走,却也不怎么认真在听,倚着柱子,凤眼睨着楼下说话的宋白两人。她也故技重施提了一遍打广告,期待他的下文,谌降恹恹地应了一声,“不用,我来之前就是满分。”说完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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