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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就是每人一张暗牌,四张明牌,摸牌过程中,根据自己手中已有的纸牌的牌面状况,轮流下注,最后揭开暗牌,比较手里五张牌的大小,牌型更好的人赢。
裴染先在心中问W:“要玩吗?”
W淡淡回答:“这有什么问题。”
他的声音里也多少透着点百无聊赖。
大概他又觉得,她没有陪着他,他自己坐在角落里,无所事事,很没意思。
裴染告诉他:“我刚才看见菜单上有果汁,没有酒精,不会醉,你可以要一杯尝尝。”
W感兴趣了,“什么果汁?”
裴染回忆:“是几种果汁混合在一起的,好像有苹果芒果什么的,我记不清了。”
她不是人工智能,在忙着打点W,就忘了坐在对面的毒牙,说完了才忽然想起,毒牙还在等着她回话。
裴染点头,“听着挺有意思,那就玩这个赛尔弥。”
两个人先各自下注两百,裴染切了牌,每人摸了张牌,裴染遮掩着看过之后,扣在桌上。
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毒牙很敏锐,立刻听见了,抬眼仔细看她的表情。
赛尔弥赌的是心态,最重要的策略就是虚张声势,误导对手,毒牙心中反复估量:她这是拿到了好牌,还是故作姿态,让他误以为她拿到了好牌?
裴染其实正在心中对W说:“这种玩法可太好了,终于不用手里抓着一大把牌了。”
W回答:“没错,手很闲。恭喜。”
他补充:“而且这种玩法很快。”
快最好了,裴染巴不得一分钟结束战斗。
两人又各拿了一张牌,毒牙顺口指导:“这回是明牌,要把牌翻过来。”
裴染拿到
了一张没有K的红桃K,毒牙拿到了没有A的黑桃A,他的比较大。
他牌面大,他先下注。毒牙拨了几张钱出来,用手指推到中间,“三百。”
裴染微微有点失望。
才押三百,那一万块钱得玩到何年何月。
裴染跟了三百,轮到她下注了,她马上从金姐的那摞钱里数了一千块出来。
W在耳边提醒她:“裴染,赛尔弥这种玩法,一共只有五张牌,抽牌运气的因素非常大,即使能看到他的底牌,我也没有办法保证每局必赢,所以……”
裴染:“嗯,懂。”
她又把数出来的一千放了一大半回去,才把钱往前推了推,“四百。”
对面的毒牙盯着她这一连串复杂的操作,脑子飞转:她这是对自己的牌没有信心么?还是故意装出对自己的牌没有信心?
她脸上的神情太过自然淡定,实在看不出来。
毒牙打点精神,跟了四百,又发了一轮明牌。
裴染只瞥了一眼自己的牌,就开始神游。
她问W:“你拿到果汁了吗?”
W:“拿到了,甜得像打劫了糖贩子。”
他提醒:“裴染,你的牌大,该你了,这次再随便押个几百,随你。”
裴染依言数出五百块钱,往前推了推,对着桌上的牌继续放空,一会儿就听见W说:
“裴染,他押七百,你跟七百。”
“裴染,轮到你了。”
“再跟八百。”
……
转眼就过了三轮,桌面上,两个人都已经有了三张明牌。
对面毒牙的冷汗都下来了。
他很喜欢玩赛尔弥,就是因为善于观察对手的表情,来推断猜测对方的牌型,他更善于伪装自己的各种反应,来愚弄误导对手,让他们做出错误的猜测和判断。
玩赛尔弥,更像是一种心理战。
可今天这场心理战,在裴染这里完全打不起来。
她就像全程神游天外一样,摸牌时随便瞥一眼,看到牌面的那一刻,脸上无喜无悲,目光仿佛透过牌面,看到的是另外一个虚无的时空。
她的情绪有时候是有变化,问题是,毒牙总觉得,那种变化好像和她手里的牌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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