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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1页）

凌霜笑着说：“这是在别人家做客呢，你别淘气。”

“郭妹妹，你也来了！”静娴忽听有人叫她，回头一见，喜道：“周姐姐，好久不见你，一向可好！”介绍几个人相互见过，原来是凌霜家隔壁监察院周大人的妹妹周舒文。

“闻妹妹家的园子拾掇得妙，我在家常常闻着花香，早想登门道谢又担心冒失，没成想在这里遇上了，可见是有缘让我一表谢意的！”周舒文笑着说，并敛衽行了一礼。

凌霜忙笑着回礼，连说：“周姐姐客气了，我就爱瞎鼓捣一番，周姐姐也喜欢养花吗？”

周舒文秀气地点头笑道：“就是养不好，所以我改种些常绿的植物。”

静娴笑说：“周姐姐太谦虚了，你养的绿植，一般人不可能养得那么好的！”对凌霜夸赞道：“周姐姐家的兰花，偶一开花，有的高洁清雅、香气幽远，有的花朵细长匀称而飘逸，有的虽不开花，叶片修长清秀，真是看叶胜看花！”

听得凌霜心里赞叹：平日的郭静娴天真不知事，一旦论起文雅事，说的头头是道，到底是受过古文熏陶的原生闺秀！

周舒文矜持地笑道：“郭妹妹谬赞了，不如过两日我下帖子，请各位去观赏一番。”

凌霜表现很向往的样子，谢过并接受邀请，曹福兰一直没吭声，此时含含糊糊地谢过，周舒文也不在意。

曹福兰随凌霜去洗手时，悄悄说，“表姐，我不想去周家，她们说的我都听不懂，可我娘一定不会同意的。”

“没事，不想去就不去呗，你和你娘讲讲，就说我也听不懂。”

“不一样，我娘说过，要我上进，不能跟你……”福兰忙捂住嘴，有点难堪地看着凌霜。

凌霜懂了，自己的经历，必然使得曹舅母看轻了，她无奈地摇摇头，福兰见状，窘迫地想哭，让凌霜笑道：“你怎么啦，眼睛怎么有点红，是沙子进眼睛了吗？”

福兰期期艾艾的，自己平静下来，两人携手出去了。

没留意身后走来一主一仆，身着杏色比甲的丫鬟笑着说：“说不想去周家的，是闻小姐表妹，”明艳照人的红衣女子点头，美丽的杏眼微含笑意，“闻姑娘为人很大方啊！”

回程的马车上，闻姑母笑着对凌霜讲了一下，两户有适龄女子的人家情况，其中就有周家。凌霜笑了，“难怪，周姐姐主动邀请我们去她家看花，虽然自两家是邻居，却没什么来往。”

“周家老爷曾任太仆寺寺丞，前年才退下来，他家大爷现在监察院，家底子不错，小姐今年十七，斯文懂礼，你觉着呢？”

“原来见过周姐姐，我觉着她秀气斯文，今天一说上话，果然是位学识高雅的人，她说的话我都不知怎么接，衬得我俗人一个。”凌霜悻悻地说，“也许，哥哥知道那些风雅事，能说得上来。”

“以前看你，对谁都从容淡定，难得遇上叫我们霜儿犯怵的人哩！”

闻姑母呵呵笑道：“不妨事的，果真有缘成了一家人，再高雅的人也得吃饭穿衣，就都是俗人，如果没缘分，高不高雅都和咱没关系！”

“姑母说的妙，正是这个理儿！”

闻姑母论及这天的宴席，说：“我今儿遇上鲁国公世子夫人，她主动对我示好，很不寻常，她们勋贵人家与咱文官家眷，平时没什么交道，但她和鲁国公小姐，她们姑嫂对我都很客气，刚才听你说起周姑娘的邀请，难道也是因为你哥哥……”闻姑母一番分析推论，又难以置信地摇头，“不对，两家门第也不相当呀！”

“我大哥文武全才，相貌英俊，这么优秀的人，叫人家看上很正常呀，再说咱家人口简单，没准儿，就是你想的呢？”

“婚姻是两家结亲，哪能单凭个人优秀就行哟！”

次日的回程马车上，闻姑母的口气不同了，“霜儿，真叫你说中了，今儿，有人探我的口风了，是鲁国公家小姐呢！可听说她家小姐很厉害的，要不，也不能迟迟没订亲。”

“她今儿和我聊过了，没觉着人厉害呀，我看她性子直率，大约平时说话不防头，得罪了人不自知？”

“哎哟，勋贵家娇养出来的千金，怎么说话都不妨事，咱家的主妇为人随和些更相宜，”闻姑母有些担心，“万一是个跋扈风格，卓枫就受苦了，不过，如果有岳丈家的提拔，卓枫的仕途会更顺些。”

闻姑母左思右想，“门第相当的人家，卓枫就得全靠自己辛苦，但内宅会舒心些，哎，总难两全呢！”

“那是，世间安得两全法，姑母别愁了，现还在过年，怎么也得年后才说这事吧！”

鲁国公府里，世子夫人罗氏也在发愁，数落着女儿没心眼：“你一个姑娘家，主动找闻家小姐说话，示好之意要不要那么明显？”

“我和那几个姑娘一起说话的，别人没谁会留意到，哪有那么显眼？”

“你知道什么呀，等回头婚事定下了，人家一回想，就知道你今儿举动的含义，”罗氏生气地一指头点在女儿身上，“咱们是女方，却这么主动，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闵绣芙笑着拉住母亲的手：“姑娘们都在一处说话，任是谁也不能说有错，难道说，真订了亲没成亲的，姑嫂遇上了就不能说话？娘别想那么多，不会有人笑话的！”

闵绣芙小声说：“只要没有当面笑话，就当不知道；万一真有那吃饱了撑的多口舌的，只管教训一番就是。”见母亲又要生气，忙讨好地说：“我真的没有多说什么，顶多说了五句话，我在听她们说话呢！然后，我发现闻姑娘是位心胸开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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