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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后门打开,担架床上的谢东简被推下来,入目便见院子里四角挂着大大的红灯笼,院墙生着青苔,院子外古木参天,红色的灯光下,整个院子阴森诡异,
他放开神识,天嶂山除了山脚零散一些屋子,往上至山顶就只有这座四合院!
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何况现在正是月黑风高!
团子一点也不害怕,他跟着郎曜活了上千年,上天入地,哪里没去过!他蹲在谢东简肩膀上跃跃欲试。
担架床转了个方向,前方是堂屋,雕花多折门被推到两边折起,露出宽大的堂屋,里头四面屋角都点着人头高的大红烛,火焰高扬,烛泪委地,
当中摆着大案桌,上面铺着明黄色的锦缎,摆着半米高的黄铜香炉,上面插着九支香,檀香味的烟袅袅。
大案前站着位穿着麻衣的道人,一只眼像是玻璃,不会转动,脸上有横七竖八的伤疤,像是破碎后重新拼起来缝好的,扎着发髻,绑头发的也是麻绳,
他双手袖在身后,神情淡漠,只瞥了谢东简一眼,便回头在大案上的黄纸上用朱砂画符。
团子瑟瑟发抖,唆地回了魂海,团团直转,“那是赵真!赵真!差点炸死大爹的赵真!!”
赵真像是听见了团子与谢东简的神识交流,回头朝他微微一笑。
谢东简被他一只眼睛盯了一下,浑身毛骨悚然,直觉这人很厉害!不是玉明子之流!
赵真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复又回头去画符,画了一会,突然,他一把抓起黄纸,揉成一团,丢到垃圾蒌里。
又是那只死狼妖!害他道心不稳!
他重新铺了张纸,蘸了朱砂画起来。
团子在魂海里跳脚:“大爹伤还没好完全,又刚刚抽了心头血,正是脆弱的时候,未必搞得过疯道人赵真!”
赵真慢条斯理地画着符,堂屋里近十个人,无人发出一丝声响,个个屏气凝神,气不敢出。
谢东简放出神识,隔壁屋子里坐着几个人,其中首位太师椅上坐着的一位胖胖的老头,他放松地歪在太师椅上,他头大脸大,额头高广,泛着红光,鼻头和脸颊的肉都往下坠,显然年纪很大了,但是眼神如鹰隼锐利,
谢东简只觉得此人有些面熟,正想细看,突然脑子里像被大钟撞了一下,嗡嗡响起来,灵力突然如水四散,再也凝聚不起来。
赵真嗤笑一声:“果然是好灵体,竟也有些水平。”
他把刚刚画好的符点燃,谢东简感觉到空气中似有什么被抽走了,再去探知魂海,竟然无法联结,也感受不到团子的半点灵力,
再仔细倾听,竟然外面半点声音也听不到,整个屋子沉浸在死寂之中。
赵真布了个结界,把整个宅子与外界隔绝了。
赵真微微一笑:“怪不得郎曜又能人模狗样地出来行走了。”
他绕着谢东简转了一圈:“果然是好灵体,郎曜行了什么狗屎运,从哪里找来你这个宝贝,哼,”
他冷哼了下,“不然那一炸,他至少要在洞穴里窝上百年!”
“什么炸,什么洞穴窝百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赵真哈哈一笑:“郎曜被我炸得埋在地底下半条狗命,按理来说至少要修百年,你竟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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