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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第2页）

身后的人呼吸声逐渐平稳下来，纪聿南敛眉道：“我喜欢你，在医院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纪聿南边走边说，“你喜欢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上政治课的时候喜欢走神，望着窗外的云。”

“你喜欢读书，读很多诗。”

“你自习课会在课本上画很多小乌龟，每个小乌龟都有自己的名字。”

“你吃什么都很慢，吃雪糕也要一小口一小口，吃地瓜也是，你跟我不一样，你总是细嚼慢咽，我特别喜欢看你吃东西。”

他颠了颠背后的人，“谢熠，你坐在阳台上跟我说话，我心跳得很快，我很想上去抱住你，但我只能站在楼下。”

“你把卡摔在那些人脸上时，我很自卑，你替我道歉的时候，我很难过。”

纪聿南做了一辈子刻舟求剑的蠢事，他早就将记忆里和谢熠有关的东西都记得清晰。

“你和我说分手的时候穿了一件很好看的白毛衣，我后来总是想啊——”

谢熠趴在纪聿南的肩头蹭了蹭，“对不起，哥哥。”

“我总在想，如果那天我能再跟你说一次，谢熠我很爱你就好了。”

炽热的眼泪掉在身上，纪聿南将背后的人放下。

他单手扶着谢熠，牵着谢熠的手抵着心脏，“谢熠，纪聿南没有一分钟不爱你，没有一秒钟不想你，我也为你死过一次啊。”

“你不能对我太残忍了。”

谢熠泪眼婆娑。

什么叫，我也为你死过一次了。

他脑子很乱，好像无数的碎片都混杂在一起。

“谢熠，你病了，我可以理解你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但谢熠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只是病了吗？”

纪聿南的质问像是一记重锤。

谢熠抖着身体想要往后躲，他不想自己那些龌龊阴暗的想法被纪聿南看清，但下一秒，背脊一痛，整个人被抵在街边的路灯旁。

耳边湿润的呼吸让他一怔。

“你第一次跳楼，是为了什么？”纪聿南的眼底满是悲恸，“为什么兰濯去了谢氏却没找到你？为什么？”

谢熠被他吼得一怔。

“你是因为和兰濯达成了协议，是为了用一件足以轰动全国的事情来让你们的计划顺利进行，但谢熠你本心真的只是这样想的吗？”

一滴泪坠下来。

“兰濯会知道你对我的意义吗！”纪聿南双目猩红，“他不知道。”

“是你啊，谢熠！”

“是你这样计划的。”

哥哥，我爱你。

“谢熠，让我痛不欲生，让我彻夜难眠，让我爱得痛苦恨得揪心，这一切不都是你计划的吗？”

夏日风浪阵阵，纪聿南的话沉重又黏腻，谢熠挣扎想要躲避。

“你逃什么？我不是放你自由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纪聿南的声音让谢熠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他剧烈地摇头，别过头不敢直视纪聿南的眼睛。

“你不就是想着跳下来砸在我面前，死了，这辈子你就是我心里头最爱的人，要是没死，你看到我差点失去你后痛苦、自我折磨样子就是我爱你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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