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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止一愣:“白天阮家的宴会你不是在现场……”
“爸爸妈妈在宴会上介绍给记者和好友的才是阮家真正的孩子。”阮茗安带着哭腔说道,“你不是在那里吗?还要问。”
裴行止想到白天自己似乎一直盯着某颗在风中蓬松摇晃的蓝色小卷毛发呆,根本没有注意到宴会的主家都说了些什么,反正他只是个送酒的服务生。
裴行止心虚地说道:“做我们这行的向来是不听不问。”
阮茗安眨眨眼,一颗泪珠从睫毛上掉下来砸在枕巾上:“哦,那你真的很有职业素养。”
裴行止:“……”
“那你哭什么?”裴行止问道。
“喊了二十多年的爸爸妈妈突然变成了别人的,还要把我送去联姻拉合作,我不该哭吗?”阮茗安说到伤心处,再次落下泪来。
裴行止沉默了一瞬:“我没有父母,我没喊过,我不知道。”
阮茗安彻底被他噎住:“好吧,也不知道是没有拥有过更好,还是拥有过又失去更好。”
这真是一个哲学问题。
很显然,裴行止没什么耐心陪他大晚上的探讨哲学问题,冷冷道:“既然想脱离阮家,首先你得坚强起来,有本事自力更生,像你这样连被子都套不好的生活白痴,走上社会一天就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我已经做好改变的准备了,明天我就出去找工作。”阮茗安反驳道,不肯承认自己差劲。
说完,想了想,又小声道:“原来是你帮我套的被子,我还以为我迷迷糊糊自己套得很完美了。谢谢你,裴行止,你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坏,是我误会你了。”
裴行止:“……”
“既然想谢我,那就闭上嘴睡觉,不要再吵我。”裴行止说完,再次关灯睡觉。
阮茗安怕怕地闭上嘴,只留一双大眼睛在外面默默淌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阮茗安在黑暗中哭着哭着睡了过去。
清晨六点,整栋宿舍楼都还没有苏醒,阮茗安睡得正香,甚至梦到了烤鸭香气。
不知道为什么,香喷喷的烤鸭有一股药膏的味道。
阮茗安闻了闻,又皱着眉头咬一口,清凉药膏味的烤鸭下肚,本以为肚子里会很凉,却不想清凉的是后背。
原来吃进去的烤鸭不是进肚子里,是进后背吗?
阮茗安迷迷糊糊地想,这个发现史无前例,先记下来,明天醒来我要发论文,争取拿下今年的诺贝尔生物学奖,一举还清阮家养我的钱。
我也可以叫裴茗安!
昨晚哭得太累,阮茗安一口气睡到十点钟才醒。
醒来后,阮茗安顶着蓝色的鸡窝头,懊恼地挠挠头:“明明记得有个很好的创意,可以拿下诺贝尔奖的,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哎呀,这么好的一个重大发现,想不来,岂不是要影响人类发展进程?”阮茗安在床上急得团团转,试图找回丢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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