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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云哀只盼那人能挺过这段时日,别无端端被当成问岚心杀掉。
“你……”奉云哀索性改口,“你还未说,是如何找到我的。”
她生怕自己身上,还被此女下了蛊虫以外的东西。
桑沉草轻笑道:“秀秀安心,没给你下药,那幼蛊是死了,但气味仍在,母蛊只稍一嗅,就能找过来。”
奉云哀狐疑扭头,往自己肩上闻了一下,防备地问:“什么气味?”
靛衣女倏然弯腰靠近,闻着她的头发说:“嗯……怎么说,有几分像昙香,好清冽,很衬你。”
“假话?”奉云哀已不会中计。
“秀秀扫兴了。”桑沉草退回去,拧了下发丝上的水,这才驱动内力蒸干衣裙,边道:“说都说了,姑且当作真的成不成?”
这称呼何等亲昵,奉云哀听得两耳生茧,已不愿与之计较。
她眼看着这人水涔涔的衣裙又在风中曳动,才起身说:“事已至此,我们早些去云城。”
“嗯,我们。”桑沉草语气愉悦。
奉云哀冷冷睨过去,然后便看见,此女自顾自取出人皮面具,不紧不慢地按在脸上。
桑沉草道:“虽说已有人乔装成我,我也得小心些才好。”
奉云哀不动声色地抚上自己脸面。
“有眼纱遮着,旁人不识你真容,无妨。”桑沉草微顿,别有深意道:“那秋水斋的岁见雪也用目遮,不过么,和你不同,她生来就是个盲的。”
奉云哀不解其意。
桑沉草便接着道:“岁见雪心善,所以秋水斋收了不少眼睛不好使的,江湖中人多少都会敬秋水斋几分,未必会在云城给你下绊子。”
江湖册上也有关于秋水斋的记载,这的确是个善意满怀的宗门,收入门中的多是自幼残疾且孤苦无依的小孩儿。
“你要我蒙骗旁人?”奉云哀皱眉。
桑沉草哧笑:“又不叫你四处胡言,只是旁人怎么想,是旁人的事,你如若出面解释,说不定还弄巧成拙呢。”
奉云哀心觉不安,更不愿多说,转身说:“要去云城便尽快,快些也许能在日暮前到。”
“莫急,我刚换了脸,你且多看我两眼,省得待会认错人。”桑沉草拉着奉云哀,令之转向自己。
奉云哀烦不胜烦,不得不看了过去,当即一愣。
这易容术当真精妙,她端详片刻竟也找不到丝毫破绽,仿佛就是生来如此。
乍一看甚是寡淡木讷,偏那双蛇般精明轻微一转,便又令人觉得危机重重。
“如何?”桑沉草问。
“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奉云哀不由得问。
桑沉草乐呵着说:“秀秀,这是夸耀么,我爱听。”
奉云哀不愿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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