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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他能拿出来的东西也就这些,若是沈姑娘不喜欢,嘲笑他穷酸他也认了。
因而当陆晏时看见沈望舒和侍女离席的时候,他连想都没想,就这么追了上来。
而此时的沈望舒整个人软的好似一滩水,没骨头似的栽在陆晏时的怀里,她不想与陆晏时有这样的牵扯,第一时间就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
饶是怒上心头、失去了理智的沈妄姝这会儿也觉察出来不对劲了:“你不像是单纯的喝醉了!”
“这、这反应……”沈妄姝难得紧张,“倒像是……像是吃了春药……”
“而且还吃了不少……”
“娘的,”沈望舒骂了句,“这手段也太下贱了些。”
哪怕是在沈望舒所处的时代,造一个女人的黄谣也是仍旧是毁掉她最下作、却最有用的手段之一,她能被人带到这里来,说明再过一会儿,就一定会有人大张旗鼓地来“捉奸”,届时不论她是否真的和那男的发生了什么,她也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而且她被带来的这院子名叫春风苑,本就地处沈府偏僻之地,连花草修剪也不如别处精心,平时甚少有人来此——倒确实是个私会男子的好地方。
对方甚至连地方都为她选的十分完美,确实非常懂得如何构陷人。
沈望舒甚至有些庆幸,庆幸陆晏时来找自己了。
不论陆晏时来做什么,也不论他是不是讨厌自己,总归陆晏时是个正人君子,既不可能对她做些下流事,更不会趁人之危来报复自己,找他帮忙至少是放心的。
因而她艰难地从陆晏时的怀里抬起头看他,有些哽咽地道:“我……我不认得他……”
“你帮帮我……”
沈望舒面带情动的潮红,连一双眼睛都染上了绯色,她眼底含着氤氲的水汽,泪花似明珠般垂在她的眼角,使她看起来好似一支被春雨打湿的梨花,又叫人如何能不垂怜,叫人如何能不心动?
陆晏时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什么,却听得对面那身穿华服的醉鬼冲自己喊道:“你又是谁?赶紧滚,少来坏小爷好事!”
陆晏时下意识搂着沈望舒后退了一步,道:“这位姑娘说不认识你。”
“放什么屁!”醉汉说起话来都有些咬舌头,却依旧步步紧逼,“是她专门差侍女写了情诗给老子,又叫小爷我来这里等她,要同小爷共赴云雨的,如今又装什么纯情呢?!”
说罢他又发出一声□□:“实相的就赶紧滚!别坏了我们俩的兴致!”
在听到沈望舒给这男人写情诗的时候,陆晏时心头莫名地有一股无名火起。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不高兴什么,一时间连思考和反应都不会了,却下意识去问怀里的沈望舒:“你真的是来找他的?”
陆晏时问这话的时候,说话的尾音都带着些难以觉察的颤抖,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想从沈望舒的嘴里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沈望舒却被他这一句话问得心头火起。
她挣扎着抬起头、怒视着陆晏时,骂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相貌?!”她话说得急了,胸口随着喘气的节奏一起一伏,似乎连呼吸都叫她十分辛苦似的,“将来我便是到宫里当个娘娘都做得,还能看得上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歪瓜裂枣一样的货色吗!?”
“你看看他的脸,从头顶看到下巴只怕要从天黑看到天明,我发的哪门子疯能和这样一个男子私会?!”
沈望舒骂完,身上便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一滩水似的就要倒下去,陆晏时醍醐灌顶,赶忙伸手去抱她,将她稳稳当当地又抱进自己怀里,急道:“我这就带你离开。”
那醉汉见状,当即借着酒劲要上来抢夺沈望舒,好在他醉的实在厉害,走起路来也踉踉跄跄,显然除了虚张声势之外也做不了别的。
陆晏时正想带着沈望舒赶紧离开,衣襟却叫怀里的姑娘拽了一下,接着就听得沈望舒说:“你、你把他打晕了……找我的侍卫来把他、把他关起来……省的他乱……乱说话。”
时下书生读书,都要认真学习君子六艺,饶是陆晏时这样瘦弱的书生,也是习得武艺傍了身的,想要放倒一个醉汉确实不是难事,因而他乖乖地听了沈望舒的吩咐,将她先在树边放下了,又回过身去,十分干脆地以手为刀,横劈在那醉汉脖子上,利落地将人放倒了。
陆晏时想了想,又去将那醉汉拖进矮灌木丛里,生怕此时有人来提前发现他,这才急匆匆地赶回沈望舒的身边,想要把她搀扶起来,却发现沈姑娘的身子比方才还要无力,连站都要站不起来了。
他一咬牙,低声说了句“多有得罪”,便弯下腰去,将沈望舒整个人打横抱起,走出了春风苑。
沈望舒的脑袋靠在陆晏时的肩头上,火一样的体温像七月里的烈日一般,透过层层迭迭的布料灼在陆晏时的身上,叫那少年人的胸前后背无端地出了一层薄汗。
偏偏沈望舒还对当前的状况半点不自知,她虽然身子绵软的厉害,但好在脑子尚存一丝理智,还能够思考,因而此刻她靠在陆晏时的肩头,还在絮絮叨叨地向他吩咐事情:“你把我送回我院里去,谁也别惊动……再、再悄悄地把、把柳姑娘……柳姑娘叫来给我诊治……”
“然后你……你叫侍卫把我的侍女……侍女吉祥也关起来。”
她说话的时候,便有一股又一股的热气扑在陆晏时的脖颈上,又烫又痒,好似有猫爪在陆晏时的脖子轻挠,叫他实在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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