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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瓣樱花花瓣纷纷扬扬地落在他肩头,又被他拍手扬去。
【宫泽工业附属高中全校师生欢迎诸位新生
从这里展翅高歌,作为你们鎏金青春的新吧!】
有两个褐色发角弯在耳边的少年抬步跨过了这只招牌。
乌野、青城、白鸟泽……
洗干净脖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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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场里,不时有砰砰的击球声传来。
因为宫泽工业附属高中并不是宫城县所谓的豪强,因此排球部并不受重视,但因为宫泽工业附属高中本身就是所学生稀少的高中,又因为连年少子化,人数进一步减少,导致不仅是各个社团有一间大活动室,连三座体育场容纳七个运动社团都是绰绰有余。
男排队和女排队同在陈旧的第二体育场,这座体育场原本是旧校舍的遗留物,校舍扩增后,教学楼纷纷扒下旧衣装改焕新衣服,偏偏只有这座体育场处于不明原因留了下来。
除了涂了蜡的地板,整个体育馆都是由一层薄薄的铁皮包裹的木质建筑,阳光筛下来很有种旧照片的氛围,尤其是还有灰尘粒子在光束间飘散。
作为这所高中排球部稀少的高一新生,三名穿着灰白色运动服,身后用楷书写了‘宫泽工业’四个汉字的少年并排坐在体育馆的宣礼台上。
学长们热情地邀请他们小息,嘴中说:‘你们看着就行了,这种捡球收球的脏活累活完全不需要珍贵的高一入部新生屈膝降尊,快坐!坐着就好了!看学长们的!’
这热情劲把旁边耐心朝新生们解释排球基础的女排部都整无语了。
“有必要这么热心吗……”
景谷先是连着劲安抚了听闻女排部这一句无足轻重的唠叨真的要站起来的,其中一位看上去就很乖的寸头新生,完了才转头,几乎以眼含热泪的悲愤道:“你们这种不愁生源的热门社团懂什么!我们高三年级的走了四个,现在男排部一共也才五个人,假如这三个人留不下一个,那我们连今年的排球联赛都不能参加了,到时候你们女排队的女扮男装一个赔给我们吗?”
其他排球部部员也眼含热泪地纷纷呼应:
“男排部会消失的……”
“我还以为学长们走了,今年男排部就要解散了,没想到还有学弟愿意来。”
“学弟——!!”
其中一个光头哀嚎地朝三人中的任意一个抱了过来。
看他双臂伸地长长的样子,像要把三人尽数拦在臂里一样。
土屋一个矮身,躲了开来,并小跳下宣礼台。
“嗯嗯?这位……”鹰川辨认了半天,第一次见面果然还是对不上号,只好说,“新生先生?不来和前辈一个爱的抱抱吗?”
“不要。”土屋说,“我想尽快开始训练,女排部的学姐们用完了就会把场地让给我们吗?”
虽然排球部当前很需要这股冲劲,不过这才四点十五分,距离排球部集合也才过了十分钟,新生和老生的交流还没有彻底完成,深入双方的内心,来一遭“我打排球,是因为多少多少年前的某件什么什么事……”地彻骨的一番敞开心扉。
“土屋……同学是吧。”排球部部长景谷记性好,想起了这名看上去阳光开朗的学弟的名字,“不着急,等学长们记住你们的名字,确定你们的排球基础……对了,既然你们是主动加入排球部的,而且是我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喽,想必是因为喜欢排球才来的吧!”
“不是……”
一直不出声的阴沉新生举起手,“我是被金岛前辈强行拉来的。”
排球部学长们的视线默默扫去金岛那里。
金岛辩白:“我哪知道咱们今年还有两个新生眼瞎、慧眼识珠!慧眼识珠!地来咱们排球部啊,我生怕凑不齐六人阵容,干脆就去隔壁的田径部蹲点好说歹说才拉来了一个。”
他控诉地指景谷:“你为什么跟着看我!难道不是你在迎新大会上偷偷朝我向田径部使眼色的吗!”
景谷‘咳’了一声,义正严词地说:“什么叫我朝你使眼色,我明明是眼睛里进了沙,看到田径部一个又一个的新生入门,不知为何眼睛特别难受,才朝你稍微、大概、那么眨了一两下,全因为我眼睛不舒服而已!”
“你在说什么啊独裁部长!”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知道我独裁还不乖乖听部长的话!”
“鹰川!部!快过来!和我联成反部长联盟!把这个独裁君主轰下台去!”
结果吵吵嚷嚷地话题又拉走了。
土屋叹了口气。
他过去所有轮回里有十五年都在这间体育馆,和这些排球部的部员一道度过,深知每一个人的打球习惯、身体素质、练习习惯、赛前心态、赛上心态、以及每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估计他们本人都没有土屋对他们的了解程度。
也因此,土屋完全知道,这些人吵归吵,但是相当具备一种橡皮泥的可塑性、和听指挥。
这支队伍不大会对半路冒出来的领头羊抵触,而且能根据领头羊的气场改变自己的比赛风格。
不如说,这个年纪的高中生大半是这样。
和尚未完全从象牙塔脱离、竞争感欠缺的国中生不同。
一旦有一个令人信服的打头者冒头——这种信服可能出自人脉,可能出自实力——受不了的自觉退部,而留下来的,都是可以一点一滴打磨成领头羊想要形状的国际象棋的旗子。
当前,只需要给他们一点小小的实力震撼。
土屋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一只排球,在手中颠了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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