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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脑勺居然肿了一个大包,他伸手一按,“嘶
——
”,疼得一脸抽搐。
大脑中有那么一瞬间是短路的,好像有什么黑影划过似的,他无奈地抱着脑袋,剧痛让他暂时无法正常思考。
地板很硬,而且粗糙不平,是那种板砖铺起来的地面,他摸了一下,很硌手。
静坐了约莫五分钟,他感觉痛感减轻了很多,便尝试着慢慢站起来。还好,腿脚没问题,身上的其他部位似乎并没有什么损伤。
他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只得像僵尸一样把手伸平四处探索,但什么都没有摸到。他又慢慢地转过身,终于摸到了一面土墙,被他一摸就噗噗地往下掉着土渣。
孙迪想了想,打算摸着墙壁往前走,这样让他多少有点安全感。因为看不见眼前的路,他只能走得很慢,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动。四周听不见一点儿声音,只有他自己的心脏在通通地跳动着,似乎马上就要蹦出心窝。
尽管已如此小心,他还是被一个东西绊到了腿,重心不稳向前扑了出去,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地上好像是个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忙转过身伸手去地上摸索,慌乱之间果然摸到一个熟悉的东西,是人的小腿。他摸到了脚腕,还穿着袜子和鞋。
孙迪忍不住一声惊呼,膝盖发软,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强迫自己必须镇定下来,再次颤抖着双手向前摸去,顺着这只脚腕摸到了膝盖和大腿,隔着裤子感觉到了肌肤的柔软度。眼前这个人应该还没死吧?这让他稍微地冷静了一点。
顺着腿摸到了对方的腰,然后是肩膀。孙迪轻轻地摇了摇他,小声地喂了两声。过了许久后,他听到黑暗中的对方像小猫似的哼唧了一声,算作了回应。
孙迪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人身形瘦小,孙迪猜测他应该是个十几岁的男孩。他听到布料与地面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对方似乎清醒了,坐了起来。
“你是谁?”
声音细细小小的,还带着几分胆怯的颤音。孙迪正想开口询问的话倒被他抢先发问了,一时觉得有点好笑,但他此刻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我“
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不知眼前的人是敌是友,孙迪心中有点犹豫。但他估摸着眼前的人应该和自己同是受害者,应该可以信任,便简答做了个陈述。
“我是来须苟岛游玩的游客,你呢,你也是游客吗?”
男孩半晌都没说话,孙迪心里着急,忙又追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是。”
“嗯?”
“我是苗家村的人。”
孙迪有点发懵:“苗家村?”
“这里就是须苟岛,苗家村,我就是本地人。”
后脑勺被撞击过的地方又开始痛了起来,孙迪呲着牙,一手按住脑袋,一手轻轻地搭在男孩的肩膀上:“不好意思,我是外地人啊。我对你们这里不熟,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我想赶紧去找我的朋友。”
“他们经常把我关起来惩罚我,也许过几个小时,就有人来放我出去了。”
“你”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孙迪细细咂摸这话,感觉非常奇怪:“你说的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
“村里的人觉得我不听话,到处乱跑。从小就这样了,隔几天就要把我关起来。”
“管教孩子也不能这样吧,这是什么变"
差点把变态两个字说出口,孙迪及时止住了。他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来回地在黑暗中打量这个古怪的地方,确定没看见任何窗户,便又问道:”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对吗,这是柴房,还是地窖?”
男孩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有气无力。孙迪想起他刚才一直处于昏迷中,便握着他的肩膀道:“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此时孙迪十分困惑,感觉很不对劲,但也没再多问什么。眼前最重要的事是赶紧离开这里,其他的他想稍后再说。
孙迪慢慢站了起来,在黑暗中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到身边的男孩也站了起来。他一边摸索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转头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村里的人把你关了起来?那你的父母呢,他们也不管吗?”
“我没父母。”
孙迪在心里哀叹一声,果然,没有父母的小孩子就是如此可怜,居然动不动就被村里人关小黑屋!
他在心里唉叹了一口气,问道:”门在哪里啊,我试试看能不能把锁破坏了,我们赶紧从这里逃出去!”
男孩又是半晌都不说话,黑暗中仿佛就不存在这么一个人似的。这种死一般的寂静让孙迪越发地紧张不安,千方百计地想要和他多说几句话来稍微缓解一下。
“我叫孙迪,我是从申丞市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是不是还在上学啊。”
“额,你是什么时候被关进来的啊。”
男孩似乎真的很不爱说话,孙迪连着问了好几句,都不见他有什么回应。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不知道他站在什么地方,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忙问道:“喂,你在哪里?”
他不安地挥舞着手,然后突然触碰到男孩的脸。男孩就站在他的右侧边,孙迪根据自己的身高判断,这孩子大概也就一米六,感觉年纪不大。
自己突然被袭击囚禁尚且惊恐不安,这孩子应该小,害怕是难免的。孙迪如此一想,心中突然就多了几分责任感。自己好歹是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平日里没少锻炼身体,算是身强力壮了,现在一定不能慌,淡定,一定要淡定。孙迪不断地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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