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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脸上出现一瞬间的迷茫,片刻后又笑着转移了话题。
时清辞小声地吐槽:“也只有老一辈的才会觉得这场合热闹有趣。”
夏槐安用力一点头,说:“代沟。”
哭出窦娥冤的小孩被抱走、抽烟的男人远离,包厢里总算是恢复了点清净。
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一开始低头打游戏的也将手机收起来,在闲聊中追忆往昔,慢慢地消去多年不见的陌生感。
时清辞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声,直到包厢中倏然一静。
夏槐安用手肘捅了捅时清辞,压着嗓音:“你的尘缘来了。”
时清辞看见了。
谢朝真是跟着她以前的同学王希文一起来的。
“哎呦,这是谁啊!王希文你真厉害!”嬉笑声再度如潮水袭来。
“是啊,要不是多亏了我,你们还能见到谢大美人啊?”
时清辞身躯紧绷,压在了腿上的手上渐渐收成拳,她的眼前人影摇晃,说话声在嗡鸣中也失去了清晰。她垂着眼睫,神色藏在暗影里。
夏槐安紧张地问:“怎么样了?”
时清辞嘴唇翕动着,说:“没事。”
她还能怎么样?小区里不也见过几回了吗?难不成在狭小的包厢里,她就会经受不住?
“朝真,坐哪边?”王希文问,伸手去挽谢朝真。
谢朝真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王希文的手,慢慢地收回了视线。
在人群中,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时清辞刹那间退尽血色的脸。
她在担心什么吗?
王希文又说:“小时那边还有空位,过去吧。”
谢朝真没应声,可被王希文的动作裹挟着,就那样到了时清辞的面前。
时清辞抬头,忽地展颜一笑。
谢朝真很多年没看到时清辞这样的笑了。
重逢后,要么是没有表情的木然,要么是蕴含满腹心酸的痛哭。
笑容成了奢侈品,至少在她们俩之间是这样。
可就应该是这样。
“怎么不走了?”王希文“唉”了一声,又朝着夏槐安说,“老同学,挪挪位置。”
夏槐安:“……”她突然间理解到了什么叫坐立难安。倔强地看了一眼谢朝真,她往时清辞身侧靠了靠,将“保护我方时宝”当成第一要义。
王希文倒也没说什么,看着谢朝真坐下后,她又热情洋溢地去招呼其他同学。
谢朝真低着头不说话。
时清辞也沉默不言,坐在中间的夏槐安眼神到处飘,最后没忍住,又跟时清辞吐槽:“做母亲的交换养娃心得,精英人士互换名片,咸鱼相约打牌……真是一幅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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