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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林母噌地站起来,目光淬毒似的瞪了岑厘一眼,再次转向裴太太:
“尤婄琴,你也记着。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不要以为你裴家会一直得意!”
接着黑着脸,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呸!”裴太太看着林母的背影,冷笑一声,“什么东西!”
岑厘却一颗心向下沉。
她看向地上的信封。
刚才林母说了“母女”两个字。
岑厘本以为林母是为了林妍妍的事来的,可对方提到了庄怡。
之前裴绥就跟岑厘说过,庄怡帮林妍妍诬蔑她,就是为了求财。
所以,这信封的用意可想而知。
裴太太看向岑厘:“知道信封里是什么吗?”
“……能猜到,可能是支票吧。”岑厘咬唇。
“嗯,还不算太傻。”裴绥冷冷一笑,“收着吧,毕竟是你那左右逢源的好母亲,亲自为你赚来的。”
岑厘脑袋里轰的一声。
裴太太这一句话,基本坐实了她的猜测。
脚边的纯白信封仿佛深渊巨口,正要将她吞噬干净。
岑厘带着惊疑、不敢置信地弯下腰,捡起来。
打开,从里面摸到一张薄薄的纸。
确实是一张支票。
支票已经填好,面额200万。
岑厘忍不住想起岑阔山突然出现在病房的事。
他已经失去消息很久了,此时出现在医院,岑厘就觉得诧异。
岑阔山就像是闻着腐肉飞舞的苍蝇,危难时从不见人,只会在有利可图时出现。
他每次出现,必然是为了要钱。
可庄怡一个靠着微薄收入、寄住主家的佣人,哪有大笔的钱供他豪赌?
以前岑阔山从不会在庄怡生病时出现。
可昨天他出现了。
想来,他是知道庄怡会入账一笔钱。
“你妈还真是宝刀不老,能利用手里的一切把柄,卖出合适的价钱。”裴太太看着岑厘出神,讽刺一笑,“这次这个价格,你满意吗?”
岑厘逐渐收紧手指,支票被她攥成一团。
裴太太看着岑厘的表情来回变化,满意极了。
看够了好戏,裴太太起身:“滚吧。你们不是母慈女孝吗?我成全你们。”
岑厘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裴家的,再回神时,人已经在病房门口了。
李蕊坐在外面走廊上处理文件,见岑厘回来,站起身:“拿到了?”
说着还俏皮地眨眨眼。
岑厘温和假笑:“拿到了,少爷说这是给我的礼物吗?”
“对,”李蕊回想了下卢让吩咐的话,“少爷说你要注册一个舞团?这是林家送你的大礼。”
岑厘叹了口气。
推开门进入病房,庄怡正在睡着。
岑厘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她昨晚新添的瘀痕出神。
...
巴黎。
睡了三个小时,天还没亮裴绥就起了床。
卢让敲了敲门,听到应声后才推门进来。
就见裴绥站在衣柜前取出一件衬衣,扬起,随后掠过头顶。
白衬衣从上往下,慢慢遮住他流畅的肌肉线条。
肩甲、脊沟、腰线、尾椎上深邃的腰窝。
以及皮肉上不甚明显的鞭痕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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