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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第3页）

&esp;&esp;资料中记载的全部都是纯阳弟子下山历练时，杀过的每一个人，生平所犯下的恶事。

&esp;&esp;每一桩都让顾慎言触目惊心。

&esp;&esp;“你放过他们，他们就会改邪归正了么？”

&esp;&esp;不会的。

&esp;&esp;因为那些人全都不是初犯，不是第一次作恶。

&esp;&esp;“你能每一次都抢在这些人作恶之前，及时救下那些受害者么？”

&esp;&esp;……不能。

&esp;&esp;“你废了他们的武功，将他们送到官府，便能确保他们全部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么？”

&esp;&esp;……也不能。

&esp;&esp;于睿只问了顾慎言三个问题，却叫顾慎言悔愧到无地自容。

&esp;&esp;他后来也杀过人，也终于体会到了能轻易决定他人生死的滋味。

&esp;&esp;说实话，那种滋味很可怕，会让人逐渐麻木，让人对生命失去敬畏之心。

&esp;&esp;“亲手杀人尚且如此，又更何况是直接用言语便能置人于死地？”顾慎言叹了口气，对一点红说道：“我怕我有朝一日会变得麻木不仁。”

&esp;&esp;一点红却斩钉截铁道：“不，你不会的。”

&esp;&esp;“你就这么信任我呀？”顾慎言不禁失笑，“别忘了，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我也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esp;&esp;他之前被那些江湖人士激怒的时候，未必就没有动过一丝的杀心。

&esp;&esp;一点红似乎笑了。

&esp;&esp;他的嘴角有一丝上扬，弧度微小且有些僵硬，叫顾慎言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笑。

&esp;&esp;“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七岁那年。”一点红说：“而我此生杀过的人，加起来足足有七十八之多。”

&esp;&esp;“但我的心依旧没有麻木。”

&esp;&esp;“只因我不想变得麻木。”

&esp;&esp;他试探性的抬起手臂，轻轻搭在了顾慎言的肩膀上。

&esp;&esp;“所以你不要担心……你是我此生见过的，心智最坚定的人。我相信，只要你不想，就绝对不会变成那样。”

&esp;&esp;顾慎言眼皮微颤，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笑了起来。

&esp;&esp;“我现在开始有点相信包子说过的话了。”

&esp;&esp;一点红目露疑色：“什么？”

&esp;&esp;“你是不是看我哪里都好，一点缺点都没有？”

&esp;&esp;顾慎言笑着伸手拍了拍一点红的胸口，打趣道：“包子说自从你来了之后，他就开始怀疑自己对我的崇拜程度还不够高，因为在他眼里，我虽然也很好，却并没有好到完美无缺的程度。”

&esp;&esp;嗯，这是经过顾慎言美化之后的意思。

&esp;&esp;包子的原话其实更直白一些。

&esp;&esp;他说他怀疑顾老板在一点红眼里，已经完美的像是神仙了。

&esp;&esp;因为一点红看顾老板的时候，眼睛好像都会发光。

&esp;&esp;想到这些话，顾慎言笑的连肩膀都颤抖起来，脑袋也不自觉的往一点红那边滑去。

&esp;&esp;“！！”

&esp;&esp;一点红浑身僵硬起来，耳根处的绯色直接蔓延到了脸颊。

&esp;&esp;因为他和顾慎言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太亲密了。

&esp;&esp;仿佛四肢交缠，拥抱在了一起。

&esp;&esp;……

&esp;&esp;一点红：紧张到无法呼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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