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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城主府议事厅。
&esp;&esp;室外的气温在慢慢变低,壁炉燃着炉火,时不时发出轻微噼啪的声响,在压抑沉默的大厅内,显得格外突兀。
&esp;&esp;议事厅正中央摆着一张硕大的长桌,属于城主的主座空着,正对面坐着一身绣金白袍的莫云主祭。
&esp;&esp;颜恩伯爵端坐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他面容严肃,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扶手。
&esp;&esp;整个议事厅唯有一人是站着的,那人一手扶着腰间十字剑,脊背挺直如标枪。
&esp;&esp;“肖蒙队长来了,把城主大人的尸体抬进来吧。”
&esp;&esp;颜恩伯爵话音刚落,肖蒙的视线便如箭矢般冷冷射来,颜恩瞬间有种被利刃洞穿眼眶的错觉。
&esp;&esp;他皱了皱眉,错开对方的眼神,朝门外的侍从一挥手。
&esp;&esp;立刻有四个侍从抬着担架步入议事厅。担架上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穿着城主与兽奴作战那日的黑色军装,领口绣有卫队的标记。
&esp;&esp;覆盖的白布揭开时,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疤和咒纹,裂口处有黑色的血痂,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肉,恐怖得令人作呕。
&esp;&esp;诡异的静默在大厅里沉淀了一秒钟,侍从面色惨白,在颜恩伯爵的示意下仓皇地退了出去。
&esp;&esp;卫队队长肖蒙半跪在担架前,仔细地查看了那具面容恐怖的躯体:
&esp;&esp;“此人容貌已毁,你凭什么说他就是城主大人?”
&esp;&esp;“凭这块龙鳞玉。”莫云主祭手握法杖,缓缓起身,来到肖蒙面前,他的手心静静托着一块精致的玉坠,灯光下流转着淡金色鳞片状的纹路。
&esp;&esp;颜恩伯爵面露哀戚之色,沉痛地道:“这是在他脖子上找到的。我的母亲当初给我们兄弟二人一人一块,大哥去世就传给颜醉,整个渊流城,仅此两块。”
&esp;&esp;“肖蒙队长,我那可怜的侄儿已经死了,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然被恶魔诅咒,身为他的叔叔,没有人比我更伤心了,可是夜神的怒火近在眼前,渊流城危在旦夕,总需要有人站起来,带领大家走出困境!”
&esp;&esp;说到动情处,颜恩伯爵眼眶微红,抹去眼角一滴泪光:“我想,我的侄儿应当不会介意,死后为渊流城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
&esp;&esp;肖蒙冷淡地望着他,蹙眉:“什么意思?”
&esp;&esp;颜恩伯爵缓缓舒展眉眼,语调轻柔:“我的意思是,现在是特殊时期,城里的百姓需要一些善意的谎言。”
&esp;&esp;肖蒙一言不发。
&esp;&esp;颜恩循循善诱:“让城里高龄老人活祭的命令已经由城主府发布下去,即便知道这是无奈之举,大家心中也有怨恨,这怨恨已经归咎于颜醉。”
&esp;&esp;“而现在渊流城需要一个有能力,有担当,更有声望的领导者,才能服众。”
&esp;&esp;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肖蒙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反正城主大人已经死了,不如替你背了这口黑锅,让你风光霁月充当那个带领大家走出黑暗的英雄,对吗伯爵大人?”
&esp;&esp;莫云主祭适时插口:“也不能这么说,伯爵大人一向善待众人,时常去城里分发食物,大家有目共睹。而颜醉身中诅咒身死,这也是事实。连城里的老人都知道为大家牺牲,物尽其用,不好吗?”
&esp;&esp;颜恩伯爵和善地去勾肖蒙的肩膀,被后者轻巧地甩开,他目中不悦一闪而逝,口中淡淡道:
&esp;&esp;“肖队长,你听听外面的哭声吧,大家人心惶惶,担惊害怕,我知道你家世代守卫渊流城,你效忠的对象不是颜醉,而是渊流城的百姓。”
&esp;&esp;“对于他们而言,事情的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尽快见到太阳重现于天空!只要顺利完成对夜神的祭祀,这一切苦难,都将过去!”
&esp;&esp;肖蒙长久的沉默后,终于开口:“你要我做什么?”
&esp;&esp;颜恩与莫云对视一眼,微笑道:“希望阁下在稍后的祭典上,亲口证实,是颜醉下达了活祭的命令,也是他,受到了恶魔的诅咒。”
&esp;&esp;※※※
&esp;&esp;倒计时:60小时。
&esp;&esp;城郊通往内城的小路上,沈轻泽正一路狂奔。
&esp;&esp;金大三兄弟跟在他身后,跑得气喘吁吁。
&esp;&esp;“我说沈小哥,你就这么一路冲到祭典上,分分钟就要被卫队的人抓起来的,你这样没头没脑,救不了任何人!”
&esp;&esp;沈轻泽:“谁说我要去救人了?”
&esp;&esp;金大一头雾水。
&esp;&esp;沈轻泽抚过腰间别着的一根黑色羽毛,淡淡瞥他一眼:“既然是渊流城主下的令,只要活捉了他就好了。”
&esp;&esp;【鲲鹏之羽:一次性使用道具,扇动它,可使周围100米所有生物陷入昏睡状态,持续30秒。】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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