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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江窈醒来时，母亲已经用毯子将两人包裹了起来。

江母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动了动手臂，醒来了。

“一把老骨头了，这样睡一觉还真难受。起来了，吃早餐去吧。”江母笑着说。

江窈也笑了，蹭了蹭母亲的肩膀，答应道：“好。”

换好衣服出门时，她在院子里看到了傅闻纾。

他的脸色异常难看，显然是淋了一整夜雨的缘故，苍白得毫无血色。

“窈窈，”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昨天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打雷的时候有没有害怕？昨天晚上有没有好好休息？”

江窈平静地看着他，声音冷淡：“傅闻纾，我不是小孩子了。”

她害怕打雷是小时候的事。

过去，她不过是借着这个理由想多听听傅闻纾的声音，想和他说更多的话。

而现在，她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傅闻纾最了解她，他听懂了这话背后的含义——她已经放弃他了。

傅闻纾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他的眼睛通红，红得刺眼。

江窈下意识地转过头，准备转身离开。

傅闻纾抓着江窈的手，指尖微微发抖，温热的泪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江窈有些吃惊，这是她第一次见傅闻纾哭。

然而，她还是缓缓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目光平静而疏离。

“傅闻纾，我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

她的话语带着一贯的决绝。

江窈从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没有人能够让她受委屈。

傅闻纾哭得连声音都哽咽了，费力地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傅闻纾，我们就这样吧。”江窈的声音平静无波。

说完，她不再理会他，径直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江窈准备出门，打开家门时却愣了一下。

门外的球球正乖巧地趴在门口，看到她后立刻站起身，用头轻轻蹭着她的脚。

小猫的身旁，还放着一个精致的信封。

她弯下腰将球球抱起，一边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手写的信：

“窈窈，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甚至让你再也不想看到我，但我真的无法放下你，也无法看着球球离开你。我已经把它接回来了，求你收下它，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如果你愿意，我随时听候召唤。”

江窈拿着信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随后拨通了球球新主人的电话。

“窈窈？”对方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傅闻纾昨晚半夜过来，就站在我家门口，说......说求我让球球回来。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让我实在不忍心，就......把球球还给他了。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听这些，但他看起来真的很狼狈。”

江窈的指尖微微发凉，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巨石。

她没有再多说，平静地挂断电话后，拨通了傅闻纾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他有些沙哑的声音：“窈窈？”

“来拿球球回去。”她的声音清冷，毫无感情。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傅闻纾急忙道：“窈窈，我马上过去。”

不到二十分钟，傅闻纾就赶到了江窈的家门口。

他脸上仍带着疲惫的神色，但眼中充满期待。

江窈抱着球球站在门边，目光冷漠：“你不是要它回来吗？拿走吧。”

傅闻纾闻言，急忙摇头：“窈窈，球球是你的，它只认你，我怎么能......”话未说完，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傅闻纾，你这样纠缠，有意思吗？”江窈冷冷地打断他，“我让它离开是因为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现在你又把它送回来，是想让我觉得你很伟大，很痴情吗？”

傅闻纾的脸色顿时惨白，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江窈将球球递到他的怀里，语气无比冷淡：“傅闻纾，不要再试图通过它让我心软了。我已经不在乎了，你明白吗？”

“窈窈，我......”傅闻纾的喉咙哽住，他的手僵硬地抱住球球，神情充满痛苦，“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

“那你就好好珍惜现在的你自己吧。”江窈的目光扫过他疲惫的脸庞，声音中却听不出丝毫情绪。

傅闻纾低下头，像个失败的战士，抱着球球一步步离开。

他的背影看起来无比落寞，仿佛连脚步都被沉重的悔意压得踉跄。

关上门的那一刻，江窈靠在门板上，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心底的所有情绪都压下去。

“傅闻纾，别让我再动摇了......”她低声自语，转身走向屋内，将所有的悲伤掩埋在心底。

小说《山高路远，爱无归途》10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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