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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知道齐礼会过来?”
有什么意思呢?
齐礼点赞的那个营销号最初数据不过几十个评论,齐礼点完赞后才发酵起来,营销号都吓的删号跑路了。
秦念那个人精在圈子这么多年,如她所说,她调查过焦棠,才会接这个合同。
焦棠把这条也删掉,最后一个字都没发。
她把帽子拿下来,把头发扎成了高马尾。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她没有出门,她站在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足足十分钟,她听到下楼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出去打开行李箱,挑了一套舒适的休闲衣服换上,才下楼。那套白色和齐礼的白色,同色系,撞色了不合适。
人到齐了,全聚在客厅。
齐礼戴着帽子坐在客厅落地窗下单人沙发上抱着焦棠的吉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弹,白色阳光落在他身上,他的指尖有种清冷的白。他旁边坐着当红女歌星丁晨,正歪着头跟他说话。
地上蹲着四个组装音响的少年。
席宇一一给焦棠介绍了,那四个少年对焦棠没什么兴趣,也是完全不认识她,都没怎么搭理她。只有丁晨朝焦棠点了点头,显然也不认识,打招呼是出于大佬的教养,基本的客气。
丁晨二十岁就成名了,人长得漂亮,情商高,在圈子里混的如鱼得水。
席宇在厨房准备中午的食材,焦棠看了一下这个气氛,决定去找席宇。
“宇哥,有需要帮忙的吗?”
“这碗蒜剥了。”席宇把一包蒜递给了焦棠,也就顺势看了她一眼,他们整整七年没见。焦棠变化挺大,长开了,眉眼更清冷,气质出尘,“最近怎么样?”
“写歌做歌唱歌。”焦棠拉过一把椅子在旁边坐下开始剥蒜,看了席宇一眼,席宇变化很大,长大发腮了,没有少年时的娃娃脸,如今长成了敦厚的青年,戴着眼镜看起来一脸老实相,“你呢?”“很好,事业稳定,生活自洽,不焦虑很平和。”席宇笑了一下,看向焦棠,“你焦虑吗?”
焦棠剥蒜的动作停顿,她摇摇头。
“心大就是好。”席宇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继续择菜,“不过这样也挺好,自己做的选择,只要不后悔,大步往前走。不回头看,管他尸横遍野。”
焦棠:“……”
当年焦棠走的时候没有跟席宇打招呼,她谁都没有联系,她和林小峰联系上还是后来的事。
客厅里突然放起了歌,许巍的声音响在房间里:“曾梦想执剑走天涯,看一看这世界的繁华……”
席宇扬起头扯着嗓子跟唱,“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的你四海为家……”
这一嗓子让焦棠看到一点少年席宇的痕迹。
焦棠回头看去,撞上齐礼的视线,他不知道看了多久,视线沉沉地落在这个方向。
焦棠连忙移开视线继续剥蒜。
客厅里响起了吉他声,焦棠不用抬头都知道是齐礼,齐礼的吉他跟别人不一样,他弹了十几年吉他,他的吉他就是比别人流畅比别人更肆意更好听。
鼓也响了起来,然而这鼓就差点意思了,鼓点没跟上一个。
不到一分钟,齐礼不弹了。
齐礼对音乐要求很高,鼓敲成这样,他不会配合的。
席宇看了眼打鼓的小孩,他们公司力捧的新人,倒是挺会耍帅,拽酷炫技花里胡哨一堆动作,鼓打的乱七八糟。他抬手按了下眉心,不想评价什么,这玩意一堆粉丝他评价不起。
起身去煮饭,如今他能长期混综艺,一大半靠做饭手艺。
吃完中午饭,焦棠便回房间了。
席宇要带他们公司那四个小孩,他和他的体型一样圆滑。齐礼跟那位丁晨看起来很熟,他们好像更有共同话题。
七年过去了,他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在各自的世界里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一次后齐礼应该不会再找她了,他现在生活挺好。什么都不缺,少年那点意难平也该平了。
她本来只想躺一会儿,可能昨晚失眠吃多了药,她居然睡着了,一觉醒来下午。风吹开了窗户,热风卷了进来,院子里有着欢声笑语。
她扒着窗户往下看,席宇在院子里搞烧烤架。四个小孩把架子鼓搬到了花园里,他们正在准备晚上的烧烤音乐会。
焦棠洗了脸化上淡妆,下楼没看到齐礼和丁晨。
席宇那边准备差不多了,只剩下烤。焦棠过去帮忙装架子鼓,突然被高个子染蓝头发一脸拽酷的男孩喊了一嗓子,“不懂别乱碰。”
焦棠愣了下,抬头看向那男孩,隐约记得他叫顾子恒。
一向好脾气的席宇站了起来,拎着铁签子,虽然脸上还是笑,语气完全不一样了,“你可以质疑她任何东西,唯独不能质疑她的专业。”
席宇烦焦棠是他的事,外人敢碰焦棠他第一个护。
顾子恒拧了眉,看向焦棠。他今天见焦棠第一眼就看她不顺眼,不知道这是谁,无名无姓跟他们一起来录节目,他看不起这种来蹭热度的糊咖。
焦棠也没有扭捏,大方地把鼓摆好,插上电源。
夕阳光是金色的,穿过树梢落到花园里,跳跃到焦棠那张清冷的脸上。她瘦长的手指握着鼓槌潇洒地转了下,她的腕骨漂亮,瘦而修长,敲下了第一个声音,随即密集的鼓点响了起来。
跟拍的摄影师这才反应过来,给她推了个近镜头。焦棠姿态松弛,游刃有余。她扬起了头,发尾在空中一甩。她随着鼓的节奏,唱出了一个陌生而好听的曲调。
焦棠的音色极其优越,干净清透。纯纯的清唱,在这种野地,没有任何修音甚至都没有收音设备,她是原声荡上了天空,一个人一个鼓唱出了一场音乐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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