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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堂堂阮家大小姐,云阳第一美人,竟然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凌州将她搂进怀里,手轻轻地推开她的手:“很美。”
她的手指纤细白嫩,如今也生了冻疮,有些红肿,脸颊也是。
即便如此也是美的。
她吃的所有苦都是因为他。
凌州心里越愧疚。
愧疚到不知如何安慰她。
“撒谎。”她已经好多天没照镜子了,但猜就知道了。
被冻得跟胡萝卜似的脸蛋哪有什么美丽可言。
“我遇到一位伤兵,他说有位仙女救了他,我顺着他给的线索就找到你了。”
阮棠被他的话逗笑,很快又收起笑容,冷着小脸道:“老实人竟也学会甜言蜜语了,可见是学坏了。”
凌州表情委委屈屈的:“我是实话实说,没学会,不信你摸摸我心跳?”
凌州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阮棠唇角忍不住往起翘,还说不是学坏了,他以前可不会这样,像个勾男人的小绿茶,茶味都要溢出来了。
“你想把你的小仙女饿死不成?”
“我这就让人准备。”他本是记得的,但一和她说话就什么都忘了。
“先备水,我要沐浴。”
幸好天气冷,不然她都要馊了,一路逃难,她都好几日没洗澡了。
阮棠不止手上脸上生了冻疮,脚上也有,碰到热水,痒得她忍不住想挠。
可她也知道这些地方挠破了更麻烦,泡完之后又仔细地涂了冻疮膏。
凌州刚让人送进来的,说是草原的秘药,他们当地人都用这个治冻疮,像她这种两三天就好了。
虽然味道不太好闻,但涂上之后清清凉凉的舒服了很多。
阮棠出来时已经摆上了一桌美食,都是她喜欢吃的。
这一路别说吃好了,连吃饱都没几顿,草原的冬季本就食材匮乏又赶上战乱,勉强活命罢了。
“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帐中等我,我很快回来。”凌州交代道。
“怎么,怕我跑了不成?”阮棠调侃。
她这么辛苦才找到他,才不会舍得呢。
“当然怕,”凌州握住她的手:“我还有好多话同你说,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是谁现在找你,这么煞风景,不知道小别胜……”阮棠说到一半觉得不太合适,赶紧低头吃东西,含糊道:“等你就是了啰嗦。”
“棠棠说的是,铁达勒的确煞风景得很。”凌州低笑。
棠棠说的小别胜新婚他恰好知道。
“你同他关系很好吗?”
“他已与我结拜为兄弟,这几日都在帐中议事,有些忙,改日再带你见他。”凌州笑道。
“听你这般说他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阮棠道。
查达姆死了,各部落也伤了元气,需要休养生息,凌州这趟北夷之行的目的已经达到。
可他言语之间对铁达勒这个人十分重视,想来这个人是不错的。
凌州点头:“他讲义气,为人又豪爽,若是他将来成为草原之主,会是北夷人之福。若他能同意两境和平相处互不侵犯,也会是大齐边境百姓之福。”
“你想的倒是长远。我以前对北夷人有偏见,觉得他们野蛮粗鲁,但这次我也希望两境互不侵犯,我希望永远不要打仗。”阮棠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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