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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写字楼十七层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如蚁群般涌动的人潮,突然想起那个雾气弥漫的清晨。那时我刚调去市场部,每天都要经过那所重点高中的铁栏杆,栏杆上爬满的藤蔓总在深秋泛出铁锈般的红,像一道被岁月腐蚀的伤口。
那天清晨的雾浓得能拧出水来,我裹紧米色风衣往地铁站走,鼻尖突然撞进一阵浓郁的骨汤香。转头就看见铁栏杆外站着个穿藏青色工装的中年男人,他双手捧着个印着"老张记"的保温锅,锅盖边缘还冒着白汽。栏杆里探出个扎马尾的姑娘,校服领子翻得歪歪扭扭,正就着男人的手啃一根油亮的大棒骨。
"爸你尝尝,这骨髓可香了。"姑娘把骨头凑到男人嘴边,男人却像被烫着似的往后缩:"你吃你吃,我早上吃了俩包子。"可他喉结滚动的样子,分明是咽了口唾沫。
我注意到男人左手缠着渗血的纱布,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水泥灰。姑娘啃完骨头,突然把筷子伸进锅里夹出一大块肉,硬往男人嘴里塞:"张师傅说了,今天这锅是特意给我加的量,我吃不完。"男人被塞得满嘴是肉,含糊不清地嘟囔:"你这丫头"可嘴角分明翘了起来。
那天之后我总在早八点的铁栏杆前遇见这对父女。男人有时端着保温桶,有时提着塑料饭盒,永远把最烫嘴的食物举到女儿嘴边。姑娘总要把肉分给父亲,男人就假装生气:"我上班前吃了煎饼果子",可每次女儿转身进校门,他都会盯着饭盒里剩下的汤汁很久的呆。
深秋某个雨天,我举着伞站在十米开外,看男人把剥好的鸡蛋塞进女儿书包侧袋。姑娘突然踮起脚尖,用校服袖子擦掉男人鼻尖的雨珠:"爸你手上的伤到底怎么弄的?"男人下意识把左手往身后藏:"搬货时箱子滑了,没事。"可他转身时,我看见工装裤后袋露出半截染血的纱布。
那天傍晚我加班到七点,走出写字楼时天已经全黑。路过高中门口,意外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还蜷在铁栏杆外。男人面前摆着个空饭盒,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烧饼,正就着路灯看手里的体检报告。灯光太暗,我只看清"肾功能异常"几个字,男人突然把报告揉成一团塞进裤兜,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左手按在栏杆上出闷响。
"叔叔?"我忍不住出声。男人像受惊的鹿般转身,看见是我才松了口气:"姑娘下班啊?"他左手的纱布又渗出了血,在路灯下泛着诡异的红。我指着他的手:"您这伤"他慌忙把手背到身后:"没事,老毛病了。"可烧饼掉在地上,滚出几粒白色的药片。
那天之后我开始刻意早到。有天清晨下着雪,男人哈着白气在铁栏杆前跺脚,保温锅盖上的雪化成了水珠。姑娘照例把肉往他嘴里塞,男人却突然把饭盒打翻在地:"说了多少次我不吃!你当这是饭店呢?"肉块滚在雪地里,沾满泥浆。姑娘愣了两秒,突然蹲下身去捡:"我我重新盛。"她手指冻得通红,在雪地里扒拉的样子像只受伤的小兽。
男人突然蹲下身,把女儿冻僵的手塞进自己怀里:"爸错了,爸不该冲你火。"姑娘的眼泪砸在男人手背上:"爸你最近总躲着我吃药,是不是"男人身体一僵,突然扯出个夸张的笑:"能有啥事?你爸身体棒着呢!"可他转身时,我分明看见他工装口袋里掉出半瓶止痛片。
转年开春,铁栏杆外的藤蔓抽出了新芽。男人来得越来越少,有时是穿校服的小姑娘自己来,饭盒里装着冷掉的包子。有天我鼓起勇气问她:"叔叔怎么不来?"她咬着硬的包子皮:"我爸住院了。"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肾衰竭,要换肾。"
那天之后我总在深夜看见姑娘蹲在医院后巷。她穿着皱巴巴的校服,就着路灯背单词,脚边放着个保温桶。有天我走过去,她慌忙把桶藏到身后:"阿姨我我不是"我闻到桶里飘出的骨汤香,和那个雾气弥漫的清晨一模一样。
"你爸知道吗?"我问。她摇头,马尾辫扫过沾着灰的脸:"他说医院伙食好,让我别送。"可她手腕上戴着块老式手表,表盘裂了道缝,是男人那件工装里唯一像样的东西。
夏至那天,我在医院走廊撞见男人。他躺在移动病床上,左手插着透析管,右手却死死攥着个保温锅。护士推着他往手术室走,他突然挣扎着要坐起来:"我女儿今天高考!我得给她送饭!"两个护士按不住他,透析管里渗出暗红的血。
我冲进考场找到监考老师,老师带着我跑到休息室。姑娘蜷在长椅上,手里攥着半块硬的烧饼。听见我的声音她猛地抬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爸进手术室了是不是?他是不是又瞒着我"
后来我才知道,男人三年前就查出肾病,却把所有钱都省下来给女儿报补习班。他每天凌晨四点去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骨头,熬成汤装作是买的。那道铁栏杆成了他们最后的堡垒,一个在栏内,一个在栏外,用热汤和谎言编织着十七岁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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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手术那天下了暴雨。我举着伞站在医院门口,看姑娘穿着湿透的校服往手术室跑。她手里还拎着那个保温锅,锅盖在雨里叮当作响。后来护士说,男人推进手术室前,死活不肯松开那个锅,嘴里反复念叨:"我女儿还没吃饭"
现在每次路过那所高中,我总会放慢脚步。铁栏杆上的藤蔓已经爬满整面墙,深秋时会开出紫红色的小花。有时我会想起那个雾气弥漫的清晨,想起热汤腾起的白雾里,一双递饭的手和一双接饭的手,如何在十七岁的谎言里,紧紧攥住了生命的温度。
上周我在市遇见姑娘,她穿着白大褂在生鲜区称重。称台上摆着几根大棒骨,她看见我时眼睛亮了一下:"阿姨,要尝尝我爸熬的汤吗?"她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换了新的,表盘里却还嵌着那张裂了缝的旧表盘。
"你爸"我刚开口,她就笑了:"他上周出院了,现在天天念叨着要给我送饭。"她转身去拿保温桶,马尾辫在阳光下晃成一道金色的弧线,"不过这次换我给他熬汤了。"
我接过她递来的纸杯,骨汤的香气混着中药味扑面而来。喝第一口时,眼泪突然就下来了。那味道和三年前一模一样,浓得化不开,烫得人心口疼。
写字楼下的梧桐开始落叶了,我裹紧风衣往地铁站走。路过那所高中时,铁栏杆外站着个穿工装的老头,正踮着脚往栏内递保温桶。栏内探出个扎马尾的姑娘,把剥好的鸡蛋塞进老头嘴里。老头嚼着鸡蛋含糊不清地嘟囔:"你这丫头"可嘴角翘得比天上的月亮还弯。
我加快脚步走过,生怕惊扰了这场迟到三年的团圆。风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铁栏杆上。那些紫红色的小花还在开,像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又像一道永远不会熄灭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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