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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拿药。”谢春说罢转身欲走,却被甘天行一把拉住:“我?”
“你对它的感觉和对我一样,都是厌恶。”谢春舔了舔唇角,坐在他膝上以指尖轻点他额头,甘天行几乎恐惧地发现自己是这样渴求他的肌肤,甚至随着对方的动作“咕咚”地吞咽喉结,手也紧紧攥着谢春的手腕向下探去。
谢春轻笑一声,一手温柔地捧住他的阴茎,一手点了点他的眼睛:“不过现在看来,你可能对我们有些改观。”
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讨厌你?
甘天行迫切想问出口,却被亲密感带来的巨大惊恐攫取了声音。
谢春又对他做出“嘘”的手势,跪在他两腿间挽了挽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用口舌侍奉他,一次次殷勤地吞入喉咙,像深海暗涌席卷。
甘天行在他嘴里近乎崩溃地高潮了,那是精神幻灭到边缘时才能体验的快感。
书页似乎在私语嘲笑:你害怕悖德?得了,又不是没做过。
03
“你有个弟弟,叫甘天宁,几年前死于车祸。”
这是旁人告诉他的,但他完全忘了弟弟长什么样。大约因为同父异母,大家又隐晦地暗示他同弟弟之间有权力争夺,故此关系不佳。
他翻遍了每一栋宅子,没有找到一点有关甘天宁的痕迹。
比幽灵消逝得更快的是历史。
甘天行从午觉中醒来,仍然是兀自波涛滚滚的海,仍然是平静得甚至有些诡异的深宅。
他到底没抵抗得了肉体的温暖,又在书桌上按着谢春狠命发泄了一次。之后他睡了个很沉的午觉,醒来时身旁没有人。
按理说他们终于做了爱,那感觉该有所不同。但甘天行对此的记忆仍然是模糊的,仿佛有一只隐形的手阻拦他去清晰感受,只要那样做了就会大难临头。
但恐惧和难以言喻的亲近令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对方在自己身下哭泣,性交的感觉无疑很好,疑问却越来越深。
他是归家的奥德赛,在沼泽里拿着错误的罗盘越走越远。
他脑子里交织着动荡的影像下了楼,却发现谢春正被人堵在长沙发上徒劳地蹬着洁白脚踝。
岳毅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管家得了甘天行的示意早就为他安排好,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谢春薄薄的内裤,勾着边缘不断弹动,在敏感的臀肉上清脆弹出了红痕:“小东西,跑得倒快……你想先叙叙旧?也行,你上次说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卖春的春。”谢春冷冷地抵抗着身上肆无忌惮的男人,但力量悬殊令他的挣扎不过是情趣。
“既然这么有自觉,你难道还要为天行守贞?那家伙不会介意的,就像我也一点都不、介、意他插手抢了我的人。”
“出来卖的也是有职业准则的,我和你的合同已经到期了。”谢春还想逃开,大口喘息着想翻身着地,被岳毅大笑着揪着头发扇了一巴掌后只得无力软下身,任对方将自己浴衣拨向两侧肩头,舔吻着锁骨:“我说没到了吗?”
“小贱人乳头看来被掐得不轻啊,来,自己动手揉肿。”
谢春只将头偏向一边,紧咬下唇不看他。
岳毅颇为无奈:“那我可就亲自动手了,妈的,我讨厌自助餐!”
他解下领带勒在谢春颈上,暴力地向上一拽又遽然砸下,趁谢春从窒息痛苦中得到喘息时立刻出手,蛮横地蹂躏上午刚被啃破的乳尖。
谢春因缺氧而呜咽着悲鸣出声,甘天行终于肯屈尊从楼梯上下来,不咸不淡地道了句:“住手。”
谢春连忙捂着脖子缩到沙发一角,眼眶泛红,但没有流泪。
甘天行指了指谢春:“先别忙着寒暄,我问你,他是不是很像我弟弟。”
岳毅的神情由怔忪很快变为兴奋,随即甚至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像,像极了。”
岳毅搂着谢春的腰又把人圈回自己怀里,那条领带还像狗项圈一样绑在谢春颈上,他无力的双手无论如何也解不开死结:“但这贱人不可能是。”
谢春没有向甘天行投去一眼求救,看来他已很懂得如何不给恩客添麻烦。面上神情也没有丝毫动容。
岳毅抬起他的脸面对甘天行,力道快要将他下颔扭脱臼:“如果是的话,小少爷大概宁可死也不想被我操。”
“作为第二个上他的人,他对我恨得只怕不比你少。”
甘天行的指甲死死陷入了椅背,他眼中没有谢春,也没有这些碍眼的家具,只有一些朦胧而恐怖的影像,有人在他耳边痛苦地求救:“我弟弟……长什么样子?”
岳毅的眼神也有些冷:“人如其名,甜得很。”
看来他不止在夺权中战胜了幼弟,为了侮辱或……或随便别的什么理由,甚至性虐了对方,还同人分享。
谢春感到身上的男人把自己搂得更紧密,甚至快要把手指头铭在自己身体里了,不禁习以为常地笑了声:“何必这么执着呢?”
不出所料岳毅又打了他,这次是照着腹部结结实实来了一拳:“你没资格说天宁!”
这次甘天行也没有丝毫阻止的意向,他只想到第一次见谢春时对方在吃水果糖,拎着行李来到他的别墅时也散漫地站在客厅里吃口香糖。
他好像不能离开糖,此刻被打得遍体鳞伤,还是倔强地自岳毅怀里伸出手,取了一粒桌上的牛奶糖。
依旧是教养良好的举动,撕开糖纸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折纸鹤。他斯文地以老饕的姿态将糖放入舌尖,微微一扬,奶白色的水花弹便自跳台跃入口中:“甘这个姓,天生带了一颗甜,对有的人是护身符,对有的人,恐怕是催命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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