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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里是狐天德头也不回的背影,大步冲到傅景深身边告状。
狐天德刚开口,就看见傅景深瞧他的神色阴骇,眼神也冰冷危险。
他后背一茬茬起寒毛,忍不住惶恐,难道是刚才时暮骂得太狠,傅景深把他也迁怒了?
狐天德一激灵,不由加快语速汇报,间歇鄙弃时暮一眼,添油加醋把时暮的可恶最大化,来显出他委屈无辜。
时暮捂住肩膀,傅景深视线已经转移到她身上,狐天德说一句,他凝重一分。
心下不由冷笑,她发誓天打雷劈,他都保持怀疑,傅文菲那边的人胡诌瞎编,他照单全信。
果然是严于律敌,宽于对己。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傅景深问她。
时暮敛去眼底嘲讽,“我想说的很多,但你信吗?”
“上楼。”傅景深示意时暮,“楼上人都在场,你想说什么,一句句慢慢说。”
时暮全身绷紧。
她当然不会以为,傅景深这是在给她解释的机会。
事实上,时暮现在很后悔。小不忍则乱大谋,一时的自我尊严捍卫再好,她骂的再爽快,都抵不上被抓个正着下场凄惨。
若上楼后,只是当众凌辱她一番,时暮愿意自扒脸皮给他们踩。
最怕是,傅景深已经激怒了,拿出以前惩罚她的手段,到时候发现她怀孕,会给她活路吗?
再或者,傅景深从此更加严格看管她,影响跑路计划,她该怎么办?
……
到了包厢,狐天德先一步去跟傅文菲嘀咕,时暮立在门口扫了一眼。
奢华的法式大包厢,分内外两个厅。
内厅什么样,时暮瞧不清楚。
但外厅可能碍于傅文菲怀孕,没有一丝烟酒气,宽敞的水晶桌摆着五颜六色的饮料,长拐角沙发坐满了人。
竟然全是熟面孔,圈子里同龄的千金公子,常住南省的基本到齐了。
傅景深刚过去,C位就自动空出来,他没坐。
抬手指了最靠边的单人沙发,挤在上面的两个公子,几乎同时蹦起来,笑容满面请他入坐。
恰逢此时,沈黎川从内厅出来,见到时暮一时怔住。
室内本就隐晦打量的视线,当即复杂喧闹起来。
若是视线在空中有轨迹,会呈现一个定点的四边形,沈黎川,傅文菲,傅景深,和她。
“过来。”
傅景深抬手唤时暮。他在有第三人的场合,对时暮一向是漠视嫌恶的态度,不让她靠近,不与她交流。
现在突然这一声,时暮心直往下坠,克制住万千不好的想法,立在他两米开外。
他目光隐隐是不高兴的。
时暮觉得正常,楼下听见她那样辱骂,他高兴才是有鬼了。
她立在原地不动,沈黎川走过来,帮她找位置坐,“你怎么来了,先坐下。”
时暮怀孕后,明显孕期反应还没有,但身体已经容易感到疲累。
她道谢,要去坐下。
“站着。”傅景深靠着椅背,大开大合的坐姿,气势凌人,“我让你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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