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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翩翩瞧了瞧那少年,说:“耿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耿如风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拱手对柳府上下说:“既然柳四小姐醒来了,我就回去禀报七王爷了。”
七王爷?
搞什么呀?柳翩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慕容乾来这里找自己吗?他究竟想干什么,欠人家金子不还。
慕容乾昂首而入,柳府上下急忙匍匐在地。
他挥挥手让他们平身,却只盯着柳翩翩的面容详看,许久方说:“你没死就好,皇上还等着召见你呢!你死了我怎么交代?”
柳翩翩气坏了:“唷,你就巴不得我死!”
“是啊,你死了就少了一个祸害了。”
“别以为我死了,你就可以不要还我的金子了。”柳翩翩虽然身体尚虚弱,口才却还是一样刻薄。
柳老爷带着谄媚的笑意说:“七王爷,您大驾光临,鄙府备了薄酒一份,请七王爷在鄙府用膳。”
慕容乾挥手示意:“不必了,本王来这,有两件事情。”
“您请吩咐。”
慕容乾背手而立:“皇上册封柳四小姐为神医,进宫为他和后妃诊治疾病,从今日开始,柳四小姐要搬去我府中居住。”
“不去,我不去!”柳翩翩声嘶力竭地反对。
慕容乾却像没有听见:“第二件事情……”
他微微颔首,耿如风点头,出门而去,不一会儿,一些随从扛着沉甸甸的紫木大箱子鱼贯而入。
“柳四小姐替本王疗毒,救了本王一命,这是千两黄金,是诊金。”
这下,连柳翩翩在内,所有的人全部惊呆了。
慕容乾却无视他们诧异的眼神,朗声说:“来人呀,扶柳四小姐去我府上。”
柳文武在柳老爷耳旁嘀咕了几句,柳老爷顿时眉开眼笑,屁颠屁颠地跟在七王爷伸手,说:“王爷,小人领会了王爷的意思,这所谓诊金就算聘金吧!你想怎么待翩翩,就怎么待她,能做王爷的姬妾或者通房丫头,都是这丫头的福分。”
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粗手仆妇架着的柳翩翩,将此话听得清楚,大声反对:“什么姬妾,什么通房丫头,我不要,我不要去七王爷府。”
慕容乾内心暗笑,心想柳翩翩原来你也有着急的时候。嘴里却说:“柳老爷客气了,你放心吧,本王不会亏待了柳四小姐。”
柳翩翩肺都要气炸了,这话说得更加含糊不清了。自己清白的名誉这一刻就毁了。
她被推进了轿子里,还有一个粗手粗脚的仆妇陪伴在侧。她刚刚苏醒,此刻身子骨很单薄,毫无气力,只能任凭摆布。
慕容乾和耿如风驾马走在前列。
“你说你进黑屋子的时候,柳骗骗已经快要死了?”
耿如风沉重地点头:“我进入黑屋子的时候,听说她已经被关押了差不多快三天了,粒米未进,滴水未饮,一个人躺在在冰冷的地板上……幸亏我传了王爷您的口谕,柳府人才将她放了出来,请了大夫诊治,这才救回一命。说也奇怪,柳翩翩在昏迷中总是呼喊她的娘亲,但我没有见到她的娘亲露面。”
慕容乾面色如冰,但耿如风敏感地察觉到他如星芒一样晶莹的双眸里,掠过一丝怜悯。
如果晚了一步,这轿子里的丫头……就再也见不着了。慕容乾心想,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爹和兄长。又联想到自己,和柳骗骗不一样吗?自从父王过世,自己日夜生活在恐惧中,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亲哥哥连根拔起。
世界上最亲的人,有时候恰恰是你最防不胜防的仇敌。
正沉思间,忽然,前面出现了一对人马。
他们的穿着和东魏大不一样,他们骑的骏马比东魏的马匹更加健壮。
这对人马大约十几人,带着一辆遮盖得十分严实的马车。马车旁,一左一右各有一名护卫,其中一位身躯肥胖,衣饰最为华丽,像是首领,另外一位身躯修长,戴着一张银色面具,看不见真实容貌。
两队人马在狭长的长街上相遇。
那首领拍马而出,拱手说:“我是西楚特使张添,敢问二位是……”
他的目光落在慕容乾金黄色的腰带上,这是皇族身份的象征,所以不敢怠慢。
慕容乾与耿如风目光相碰,他亦纵马而出,不卑不亢地说:“本王是东魏七王爷慕容乾,原来是特使大人,你们是客,请先行而过。”
他摆手,命令自己的车马退过一旁。
特使拱手谢礼:“张添改日一定登门拜访七王爷。”他挥挥手,人马跟随他扬长而去。
看着那群人马消失在街头尽处,耿如风问:“王爷,你是否看出不妥了?”
慕容乾微微颔首:“张添不足道,但那戴面具的人,虽然衣饰普通,但气宇非凡……究竟是什么人才不会以真面目示人呢?”
耿如风说:“西楚特使来京师,皇上一定会厚礼相待,皇上根本不想开战……”
慕容乾沉默了。皇上不想开战,他只沉溺于享乐中,哪里知道卧榻之旁岂能容他人酣睡?西楚表面谦恭,内里早已虎视眈眈,他们的兵力国力实在不容小视,一旦大举侵犯,东魏实在危在旦夕。
可是,所有主战派均被皇上贬职了,此举明确表露了皇上的主和派心思。他这个七王爷更加不能进言,否则必然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只有先自保,才能等待机会。
神秘的西楚使者(3)
柳翩翩被安置在西厢房中,她将一把雪亮的剪刀藏在枕头下,如果那人敢侵犯她,管他是不是王爷,一刀剪了他让他做太监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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