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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怕郭靖出事,中途想要帮忙,却被杨康一道劲风点住穴道不能动弹。
她只能看漫天剑雨之中,杨康手中的承影剑快如闪电对朝郭靖刺去。然就在剑尖将要刺入郭靖胸口的时候,杨康停住了攻势。
将剑往地上一插,紧紧握住剑柄,杨康沉声道:“我不想杀你们,走吧!”
话说反噬
等郭靖和黄蓉离去后,杨康撑住剑柄的手一抖,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往后面倒去。
躺在地上,杨康费力的抬手擦掉嘴上的鲜血,心道洪七公所言非虚,今天他为了对付郭靖,强自运用九阳真经的雄浑内力,经脉不通,内力不能宣泄出去反噬过来,性命堪忧。
从前襟里摸出仅剩的一枚清心丸服下,凝神静心气沉丹田,将药力慢慢化解在四肢百骸内。
片刻之后,杨康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白色锦衣上的点点血迹,他皱起眉,若是让师父看见自己身上的血迹,恐怕又会有一阵担心了。
手中承影剑一划,红光闪过,杨康直接将沾有血迹的衣裳割去,扔在一边的地上。
忽听后面喀的一声响,杨康以为郭靖二人去而复返,警戒的往后探去,只见一具棺材轻微摇晃着,似有呜咽声从里面传来。
“谁在那里?”
棺材不断晃动,还有女声呜咽而来。杨康忍住体内气血翻涌,走上前,一掌轰开棺材板,只见棺材内一名少女正出神的看着他。
“杨康……”那名少女轻轻唤道。
“你是谁?”
杨康觉得这名少女分外眼熟,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我……你竟然不认识我了……”少女神色憔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掉下。
杨康看她的模样,慢慢回想起来,问道:“你是穆念慈?”
那少女点头,果真是穆念慈。
“你怎么会在棺材里?”杨康将穆念慈从棺材里移出来,发现她被人点住穴道动弹不得,这种点穴手法十分怪异,他不会解穴,只好用功强行冲开了穆念慈体内的穴道。
“我是被欧阳克抓来的,他企图对我不轨,我誓死不从,这才被他关在这棺材里。”
穴道冲开之后,穆念慈全身僵麻不能动弹,她只能靠在杨康的身上,一双眼眸如漆点墨,直直看向杨康感伤道:“方才你和郭大哥的话我都听到了,为何你要维护完颜洪烈,他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穆念慈板着脸,声音尖利,字字句句斥责杨康。
杨康握住承影剑的手一僵,他要救自己的父王错了么?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两个都说他背信忘义,他顾念旧情救下自己的父王有错吗?他们只看到父王当年的过错,却无人注意这十八年来父王对他的细心教导。父王膝下无子,百年之后亦是无人送终,若是他也离父王而去,不是让他孤独一人怆然于世吗?
将穆念慈放到一边的靠椅上,杨康直接打断道:“穆姑娘,你既已脱困,我还有事,告辞。”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杨康!”穆念慈突然大吼一声,嘶哑着嗓子道:“你回来。”
杨康回过头,问:“你还有事?”
穆念慈觉得如果这次不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杨康,或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犹记得初次见面,他从擂台之下飞跃而来,锦衣玉跑,丰神俊朗,那时候她就在心里暗暗想,若是这人能赢得一招半式自己就嫁给他。当自己的绣鞋被她不小心抓下时,她心里并未恼怒,却是另一种欣喜。
可是后来听他说对自己无意,并不想娶自己的时候,她的心疼得都快死了。后来知道他是义父的儿子,以为他们两人的距离更近一些时,他却选择留在金国,留在大仇人的身边。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城门一役,她败于杨康的剑下,但他却没有杀死自己,只清清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走吧,转身而去的一抹绝影缥若云烟。
自此以后,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杨康,你知道吗?”等身子活络开后,穆念慈走到杨康的身边,一双水眸含泪注视着他,“从你离开中都的时候,我就一直跟着你。”
“如果你想和我说的是这件事,那么我告诉你,我早就已经知道。师父说有人跟在我们身后的时候,我去探查过,知道是你才没有动手。”
“你知道?”
穆念慈错愕,这些事她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没想到对方早就知道。
想到杨康口里的师父,穆念慈心中泛过一阵苦涩,那是怎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丽女人,可以说得上是秋水为骨玉为神,每日里看到她和杨康并肩而行,自己的心里就会有过一丝艳羡,为何杨康身旁的位置,不是她?
“那你知道我为何跟着你吗?”
杨康垂眸,沉默着。
这件事梅超风曾多次调侃与他,说穆念慈对他牵肠挂肚情深不俦,是以一路尾随。
穆念慈还是说了,她怕不说就再没有机会了,拦住杨康的去路,穆念慈一字一句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即便你视父母大仇于无物,即便你认贼作父,即便你对我毫不在意,可是我依旧喜欢你。”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回应我什么,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我不愿意沉默的带着自己的爱慕离开,至少也要让自己喜欢的人清楚我的心意才行。你现在是金国的小王爷,我是江湖中渺不可见的女子,我们之间国仇家恨、天差万别,今后永不相见。”
说完,穆念慈挺直了背脊,一步步走出祠堂,只是泪水,无声的从脸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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