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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呀,这还算是做了件善事呢!”
丫鬟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白雾缭绕,夫人沉静的脸庞若隐若现,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在笑,这个神情丫鬟在很多时候都见过,只是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令人毛骨悚然。
又过了一会儿,或许是大烟让她的脑子短暂清醒了一下,夫人又问道:“老爷那里,怎么说?”
“老爷…老爷命人将李嫮娥裹了草席,扔进乱葬岗去了。”
“嗤—”
夫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似乎是在嘲讽,又似乎是在幸灾乐祸。
又阴阳怪气道:“还以为他有多专情呢!”
她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到丫鬟身上,耐人寻味的吩咐:“去,让德友过来,你不用来了。”
“是。”
丫鬟大气不敢出,低头快步离开了。
德友是地主家的家生子,二十岁出头,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也就是他奉夫人的命,悄悄勒死了李嫮娥。
他与府上的夫人年纪差了十岁,跟老爷差了二十岁,外表忠厚老实,又知根知底,地主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会交给他来做,老爷对他很是放心。
德友一进房中,夫人便朝他使了个眼色,他也心有灵犀地将门带上,落锁。
“过来。”
夫人将大烟放在桌上,懒洋洋地一抬手,身若无骨地将手臂搭在德友肩膀上,心情颇好。
德友很会来事儿的贴着夫人坐下,二人脸颊贴着脸颊,十分亲密。
“干得不错!”
夫人笑盈盈地将手抚在德友侧脸,红唇低声细语道,“说罢,想要什么奖励?”
德友挨着一具温热的女性身体,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又听夫人这样说,更是口干舌燥。
“我,我想…”
这时,他感受到夫人的另一只手牵起了他的手掌,带向了起伏的胸脯间,德友顿时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脸色涨得通红,眼神忍不住乱飘,心思浮动。
嗯…这桌子,这屏风…可真屏风啊!水盆…夫人早起洗了脸…
屋内靠着屏风和博古架,放着一架梳洗用的红木面盆架,铜镜斜斜地映照出二人依偎的身影。
然而,当德友看清镜中人时,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无比。
身旁哪有什么夫人!那明明是一具瞪着充血双眼,面色浮肿可怖,长着一头长长乱发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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