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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西院的未来,一边也是西院的未来,手背手心都是肉,让顾廷松心情沉重。
就他神思恍惚间,跟在身边的大孙子突然道:“爷,东院的顾砚山在那边。”
顾廷松瞬间就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已已经走下大石梯,到了老街这边。
一眼就看见街道那头走过来的两人,其中一人就是东院的顾砚山,隔得老远就能看见他脸上的黑痦子。
顾长水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呸,东院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顾廷松低声喝止:“我们西院比不过他们,你也别多说话给自已招惹是非。”
顾长水很是恼恨:“爷,我们一不偷二不抢,自已挣钱养家究竟是在怕东院啥,你要对东院的人这样客气?”
顾廷松脸上皱纹都快拧成疙瘩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孙子说西院从高祖起,一辈一辈就被东院压着。
街道狭窄,爷孙俩能看见顾砚山,对方自然也能看见他们。
那边两人摇摇晃晃的就过来了,看样子才上午就已经喝了两盅。
按辈份,顾砚山是顾廷松的侄儿,可此时见到两人毫无礼数,大咧咧拦在爷孙俩前面,一双眼打量着顾长水额角的伤,呵呵笑道:“哟,大侄子,这是怎么回事,看你的伤是昨天晚上你们没打赢?哈哈哈!”
顾砚山说完自觉有趣,立即放声大笑,跟他同行之人也笑:“顾二哥,你是顾家人,是要帮自家人找回场子?”
顾砚山歪头看着顾长水:“只要我这大侄儿愿意跪下求我,那些小事自然要帮忙说话。”
顾长水被他激得两眼发红,却一声不吭,从小到大被东院的人这样欺辱已经是习以为常。
换成其他地方,他肯定又要挥拳打一架,哪怕被揍一顿也行。
可今天身边有爷爷在,自已挨打爷爷会求情,甚至爷爷还会被族长叫去祠堂训斥,跟着丢脸。
果然,顾廷松上前陪笑道:“多谢顾二爷的好意,只是小事,不用帮忙。”
对长辈喊自已顾二爷,顾砚山居然觉得理所当然。
“不要二爷我帮忙也罢!”顾砚山哈哈笑着,对顾廷松依然爱搭不理,只拍拍顾长水的肩膀就摇摇晃晃走了。
顾长水捏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爷,我忍不住了!”
顾廷松死死攥着他的手臂:“忍不住也要忍,总有他们跪下来求我们的时候。”
“什么时候?”
“快了!”
等两人回到西院,面上平静,已经看不出什么。
顾沐云问起那房子的事:“大伯,你们谈得怎样了?价格有变动吗?”
顾大伯摇头:“许家下人只让了一百文,说再少就不赁。不过长水说了风水不好的话,那下人就急了,非赶我们走。四丫头,你可以去赁房子了。”
大概从顾沐云说自已能替父母做主,又懂医术开始,顾大伯就把她当成可以商量事情的大人,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个才十六岁,还是刚回来不到五天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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