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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雪浓,温云珠打翻的那盒糖要真是沈宴秋送的,那可就有些愁人了,沈家也派了下人来打听温子麟的伤情,就怕这事要传到沈宴秋耳朵里,就更添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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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浓出空色堂以后,先到附近的亭子坐下,她手上伤口留了血,有点发紫,本来皮子就嫩,又白,看着就有些严重。
先前在里面流月挡住伤口也是为雪浓好,若要是叫人看见雪浓与温云珠姊妹不和,闹到周氏跟前,吃亏的还是雪浓。
流月笑道,“奴婢刚刚要是不说那话,剩下的糖,姑娘也保不住。”
雪浓抿着唇苦笑,催流月快些拿帕子包伤口,她还有件事急着回去做。
王昀刚出来远远就看见亭子里流月在雪浓手上包帕子,她的手确实伤了,刚才是不想闹事,才忍下来的。
稍微处理完伤口,主仆两个便忙忙回梨安苑去。
温云珠有多娇纵,就显得雪浓有多战战兢兢。
王昀才意识到,雪浓作为养女,在这偌大的宣平侯府里并不好过,王昀和温云珠相识的早,温云珠以前的性子活泼跳跃,很招喜,王昀先时想娶她,也是因两人相处甚欢,可自定亲以来,他发觉温云珠更有盛气凌人的姿态,即使对他,也隐有鄙夷。
王昀父亲叔伯死后,王家一夕落败,王昀也听过别人口中刻薄的称呼他们王家是破落户,这些年王昀发奋读书,也为的是这口气。
以前温王两家默许的是他和雪浓有亲事,那时家中长辈总说是温家瞧不上他,才把个养女许给他,久而久之,他对雪浓没有过多的情愫,只是觉得她该是自己的妻子,有时候也会生出一些不甘来,凭什么自己要娶的是雪浓,而不是温云珠。
如今都如了他的愿,他却怅然若失,甚至产生了悔意。
王昀捏紧双手,迅速出了宣平侯府,路过街头的铺子,看见里面卖甜食,他便记得雪浓说的,她喜欢吃糖,便买了一包糖,又折回宣平侯府,把那包糖交给了府里的管家,寻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只说是替温云珠给雪浓买的。
管家满口答应,他才心情愉悦的走了。
但那包糖并没交到雪浓手上,而是到了周氏手里,温云珠又苦恼了一场,被周氏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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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浓回梨安苑后,小丫鬟们忙先拿出伤药,给雪浓的伤口清洗擦药随即再服侍雪浓更衣。
雪浓屏退了所有人,翻找出缺了扣子的那件襦裙,用灯火烧了这件衣服,之后再想办法拿到温子麟手里的扣子,这样就不用受温子麟要挟了。
待衣服烧完了,雪浓才没事人般往空色堂过去,空色堂这里各房都散去,雪浓过去时,正看到有丫鬟拿着温子麟换下来的衣服往外走,那衣服脏了,要拿去洗。
雪浓把人叫住,说要看看衣服有没有破损。
她毕竟是府里的小姐,下人们面前还是主子,温子麟有些衣服还是她做的,所以这话很妥帖。
丫鬟把衣服交给她看,她趁着时候,寻到香囊上,在里面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扣子。
雪浓心底发寒,难道他受了伤还要把扣子攥在手里不成?
她把衣服还给了丫鬟,就有彩秀过来,领她去旁边的抱厦,周氏一个人在里面,见着她目光热切,就要她坐到身边来。
雪浓垂下眼睫,弯腰坐到椅子上,听她对自己道,“倒是我和你父亲不对,把你忘在醉仙楼了,还好沈家把你送回来了,不然我得多着急。”
雪浓默然,道,“不是沈家送我回来的,是王家老夫人稍带着我。”
周氏的笑容淡去不少,难怪了,原来是王家那个老不死的做鬼,看起来还不死心,不定还撺掇着王昀悔婚,再想娶雪浓,把珠儿往哪儿搁。
周氏道,“你同珠儿是嫡亲的姊妹,现下珠儿和王昀那孩子已经定下了亲事,该是珠儿与他家老太太亲近。”
雪浓道明白,明白什么,自然是明白以后不会再与王家人交往过密,尤其是王昀,周氏都说的这般清楚了,她若是还听不懂,岂不是自讨苦吃。
周氏叹了叹,说,“你也是我的孩子,我岂会亏待了你,只是你要听我的话,我才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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