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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听见过这样好听的乐声了……”她轻轻道。
她素来是个爱恨分明之人。
“罢了,你又不知我爹为人,我与你置气做什么。”
“这曲笛子……是你为哄我高兴,命人吹给我听的吗?”
沈砚看向满是翠竹的白墙。
墙后的笛音他再熟悉不过,是裴子星。
想来是他看她心绪不佳,故而想以乐声安抚。
可沈砚难得生出些许私心,没有当即回答她的问题。
心中一黑一白两个小人蠢蠢欲动。
一个舞着黑叉,叫嚣着:“她本就属意裴子星,你可千万别告诉她!”
一个捧着书卷,温吞道:“君子坦荡荡,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还是说出实情,公平竞争为好。”
……等等,竞争?
他为何会想着同裴子星竞争她?
显而易见,竞争的结果是与她在一起。
难道他真的情不知所起,心悦于她?
宁沅见他凝眉沉思,稍有些颓丧道:“我问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沈砚,你怎么不说话?”
哄她
“不是。”最终,沈砚淡淡否认道。
“应当是子星。”
虽然他很想顺势抢了这个功劳,可这样的行径终究不够坦荡,既没有顾及好友,也没有尊重宁沅,更是对他们之间感情的轻视。
宁沅的谢字哽在了嘴边,她轻轻“哦”了一声,“……原来是裴大哥啊,我还以为是你来哄我高兴呢。”
话说出口,她后知后觉她居然已经开始默认沈砚会在她不开心的时侯为她做些什么。
她望向他清隽的侧脸。
习惯果然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让她莫名其妙生出一些本不该属于她的期望,偏偏期望落空的感觉很不好。
沈砚顿了一顿,道:“我才不会同你的裴大哥一样,只知隔墙吹笛。”
“我会直接来见你。”
宁沅瞪他一眼,颇有些不满地抿了抿唇。
“裴大哥也是一片好心,你怎么连这个也要吃醋啊?”
“人家那是知晓分寸,不会在半夜三更翻进闺阁女儿的院子,哪和你似的。”
他吃醋?
可笑。
如今他就站在她身边,而裴子星只能在墙外面迎着孤风吹笛,他有什么好吃醋的。
沈砚不以为意道,“你要是不怕被你家人知晓,我大可以每次都光明正大地递帖拜府过来寻你。”
“……那还是算了。”
宁沅想起她这一家子人就头疼。
明薇可见不得沈砚对她情根深种。
宁澧从前倒是与她母亲一路,最近却大有因心悦沈砚而对她爱屋及乌的意图。
她父亲倒是不会拆了她这桩婚,却也只是不愿弃了和沈家的这门婚事,而不是真心为她挑一个如意郎君。
比起让他们知晓沈砚光明正大来寻她,还不如他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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