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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其他几个小弟都不约而同笑起来:“嘿嘿嘿嘿”
赵卿竹:“………………”
“嘘——”
“来了来了。”树丛里安静下来,一阵风吹过,只见树杈枝头摇摆,隐避在内的人影全部消失。
远处,铃铛声阵阵传来,伴随着马蹄踩踏地面,驾驭马匹的声音响起,官道拐弯的尽头,一条长长的运货车队缓缓行驶而来。
“今日你们的领队怎么换人了?平日里走货不都是那个,长得跟头黑熊一样的兄弟吗?”
马车前方,谭升坐在露天轿撵上,手里揣着一把瓜子,边磕边吐,全喷在了抬轿子的小厮头顶。
轿撵旁边,新领队骑着高头大马,正在用马鞭薅后背,闻言露出一口憨厚老实的大白牙,笑道:“老爷,您是说秋生?”
“对对对,就是他,怎么不见着人了?”
谭升一斜眼,吐了口瓜子壳,他眼珠子转回来,轻飘飘道:“你们寨主不会是不想走我们玉贤山庄的货了吧,所以随随便便找了个愣头青,来打发我们?”
新领队立马接话,拍胸脯道:“怎么可能,我可是老手!”
他表忠心:“您放心,我从来不贪生怕死,遇到匈奴人就干,那种半路逃跑的窝囊事,是不可能发生在我们黑山寨的人身上。”
谭升放心了点,他重新望向大路前方,摸着肚皮道:“那行,我可就把身家性命压在你身上了。”
“没问题的,您大胆的相信俺就行!”
车队在官道上缓慢行驶,谭升正欢快地磕着瓜子,突然,轿撵猛地一沉,他一下子咬到舌头,痛得差点飞起来。
“他娘的,你们搞什么呢!”
谭升揉着腮帮子,痛得呲牙咧嘴,没一会儿,山羊胡师爷赶忙凑上来,扶起摔倒滚落在地的谭升,说道:“老爷,不知道谁在地上埋了暗线,几匹运货的马都被绊倒了。”
谭升有点懵:“啥?”
周围一片怨声载道,抬轿撵的几个小厮被砸到脚,抱着脚丫子蹲在地上,疼得嗷嗷叫,货物散落一地,玉贤山庄的人与黑山寨小弟都在帮忙重新收捡。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暗线埋在地上。”谭升揉着胖脸蛋儿,同师爷走到官道路旁,只见凌乱的马蹄踩踏印胡乱延伸,但并未见其他异常。
突然,谭升耳朵一动,奇道:“诶?师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山羊胡老头儿摸着白色的胡须,斜觑了一眼身旁的谭升,莫名道:“没有声音啊,老爷。”
“嗯?我怎么感觉山上有沙沙的声音,难道是起风了?”谭升揣着大肚子转过头,抬眸望向山上,倏地,他狭长精细的瞳眸逐渐紧缩。
“快跑———”
长箭如淋雨下,嗖嗖地从密林中倾泻射出,凌厉铁质箭头带着呼呼风声,紧紧钉向土地,射进马车,山脚下的马匹与人群慌乱逃窜躲避。
没一会儿,箭雨停了下来,马车底座下,谭升发着抖抽出插在跨下的箭,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只觉周遭一片安静,似乎是安全了。
犹豫半响,他撅起屁股,趴在地上,悄悄探出头。
脖颈忽地一凉,一把弯刀架在了脖子上。
谭升:“?”
他颤巍巍地抬起头,对上了一个头戴罩帽,眼神深邃的年轻男人视线。
谭升牙齿打颤,半响憋出一句屁:“匈、匈、匈、匈奴人!”
年轻男人冷漠地看着他,薄唇轻启:“你,出来。”
脖颈的弯刀冰凉尖锐,谭升小腿肚子发着抖,从马车底下爬出来,刚探出半个身子,衣领就被人猛地一揪,直接被拖了出来。
谭升:“饶、饶命,饶命!”
旁边,一个身形矮壮,脸上带着刀疤,长得凶神恶煞的匈奴男子用弯刀指向长长的货物运输车队,大声质问:“这些,都是你的货?”
谭升揣着手,怂着脖子,一脸窝囊样儿的唯唯诺诺道:“对,对,是在下的。”
他主动讨好,上前谄媚拱手笑道:“都给你们,只要留在下一条命”
脖颈弯刀向下压了两分,只听年轻的匈奴男子语气淡淡道:“少废话,后面还有没有运输队伍跟上。”
脖颈的血渗出皮肤,丝缕疼痛散发出来,蔓延到了头皮,瞬间令谭升一个激灵,差点炸了,他几乎准备给这帮劫匪跪下了,老实交代:“没有了!我这批货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
谭升肥腿打颤,小声求饶:“饶、饶命。”他指了指身后的货物,道:“这些我都给你们。”随后,他手发着抖,从怀里掏出银子,递上前:“要是不够,我就让师爷回去拿,我是玉贤山庄的庄主,家大业大,不缺钱!”
说完,他左右张望,准备寻找师爷的身影,却猛地发现除了玉贤山庄内没跑掉的小厮,与五花大绑被丢在路边的师爷,黑山寨镖运队的小弟,连同领队,一个人影都不见了。
新领队挠痒用的马鞭还丢在地上,但他骑的马都跟着跑没了。
谭升:“……”他奶奶的。
说好的保护我呢,这黑山寨的新领队竟然这么不靠谱!!!
正愤懑着,突然听见铮的一声,银刃出鞘的声音传入耳朵,将谭升飘飞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立马转头,只见年轻的匈奴男人嘴角露出一抹邪气的笑:“我们,不稀罕这些碎石。”
谭升瞳眸紧缩,眼看着弯刀高高抬起,骤然砍下。
倏地,一嗖长箭从远处飞来。
铮一声,铁器激烈碰撞的声音刺人耳膜,长箭被弯刀格挡,打偏射行了几十米,牢牢钉进了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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