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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倒是把这一茬忘得干干净净。
可他唯一没注意到的是,自己恰巧背对窗外。
程阙目光再次微转,无意间向客栈窗中瞥去,竟骤然发现窗边有一个黑色人影。
与刚刚从客栈下楼时,一瞥而过的那个黑影别无二致。
怕是自己醉酒看错,程阙又再次凝神看去,可在眨眼的片刻那黑影又转瞬不见。
到底是什么东西?
烈酒后劲极大,程阙只觉自己越来越晕眩,甚囝隫至连周遭的声音都不大能听清了。
看口型,徐瑾和序沂似是在讲话。
徐瑾试探开口道,“弟子见师尊近期对向言十分看重,这个小师弟年纪轻轻刚来七门便拿到大比第一名,着实天赋异禀,非同常人。”
序沂淡声问,“想说什么便直说。”
徐瑾垂头思虑片刻,严肃道,“师尊,恕弟子直言,我觉得向言有些不对劲。”
序沂似是并没对他的话有多意外,只是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之前向言曾长跪在七门山下三天三夜,只为求师尊收他为徒,当时甚至有很多人嘲讽他武力平平,也不会用剑,怎会被霁寒真人看中?”
序沂轻声问,“你是在想问我为何会收他?”
“弟子并不敢质疑师尊眼光。”徐瑾破釜沉舟般决然道,“只是师尊对向言的态度,让我无端想到一个人。”
连徐瑾自己都不知为何会这样想。
程阙和向言,本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序沂对他们的态度也是有着天壤之别。
但他却总在冥冥之中觉得,他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甚至觉得自从向言来到七门后,有关八年前的事情甚至有着风波再起的趋势。
序沂一时间没答话,气氛在剎那间坠入冰点。
徐瑾低着头,紧张等着对方的反应,但来自大乘境巅峰的神识威压实在过于生硬强悍。他额头渗出一层冷汗,正打算圆滑错开话题。
却不想序沂开口了。
“他们两个,的确有几分相似。”他转头看向序沂,眸中有深不可测的冰寒,“如何对待他我心中自有分寸。”
“可恕弟子斗胆再说一句,向言在大比中表现出的实力,与他进入七门前的根基判若两人,有没有可能是服用了什么……”
“向言?”一道稚嫩声音忽从餐桌另一侧传来。
徐瑾转头,竟见那孩童目光怔怔地看着他们,似是听他们谈话许久了,这才忍不住出声打断。
只是那孩童似是真的醉了,眼角的朱红已经浓重到仿若胭花,眼神有些不易察觉的怔愣,眸中还泛着湿润的水光,更显得迷茫懵懂。
序沂皱眉,“你给他饮酒了?”
“是他……自己忽然将碗抢走。”徐瑾自觉理亏,声音也放轻不少,“我以为他会喝酒。”
“不过少年,怎可饮如此烈的酒,简直胡闹。”序沂眉头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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