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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濡目染之下,陆姀也很擅长吹笛,只是她已经很久没吹过了。
可深宫中不需要这么温柔的人,你不能是真正的温柔,当危险降临时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陆姀叹了一声:“不知为何,在你身边总是想多说几句。”
凌悦的心突然静了下来,这句话仿佛在说:你于我而言是特别的。
一点小小的欣喜在心间划过,快到凌悦无法捕捉。
她看着长公主的侧脸入了神,反应过来时才觉自己冒犯,垂眸轻语:“殿下若不嫌弃,臣可以当您的倾听者。”
陆姀笑了,她打趣道:“如今你倒不怕了?”
所谓债多不压身,反正再多的债她也只有一条命赔,总而言之,凌悦开始摆烂了。
虽然如此,被人看破了心思还是有些尴尬,她不自然地笑笑:“殿下说笑了。”
陆姀在这里没有捉弄人的心思,叹息一声,思绪又飘回过去。
先帝多子嗣,有时候孩子站在跟前她自己都认不得,陆姀就是其中之一。
那时的皇宫不像现在这样空荡荡的,妃嫔、皇子和公主不计其数。
陆姀也认不全这些兄弟姐妹,最大的那些已经成亲有自己的子嗣。
这些都不重要。
小时候的陆姀就表现得和别人不一样,她喜爱爬树,一点没有公主的样子,还时常爬到屋顶把母亲和伺候她的小宫女吓得半死。
她喜欢坐在屋顶看天空,屋顶上看到的天空很大,没有墙隔着。
母亲拿她没办法,只能吩咐人搬了梯子,然后她自己也爬了上来。
身为妃子,这实在太过,但母亲不受宠所以无人会在意。
母亲坐在她的身边,声音如春风般轻柔:“姀儿为何喜欢这里?”
陆姀指着头顶,恰巧有一团白云飘在她手指的地方。
小时候的她便不爱笑,可稚嫩的脸摆出怎样老成的模样都只是可爱而已。
可母亲误会了她的意思,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姀儿喜欢云?”
陆姀只是摇头,她的视线跃过一座座高墙,似乎有些困惑:“母妃,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宫呢?”
头上的手顿住,陆姀被人揽进怀里。
“等姀儿长大就好了,母亲会看着你的。”
陆姀虽然早慧,终归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她往母亲的怀里钻了钻,轻轻闭上眼。
她以为这样的事会是寻常,也知宫内凶险。
有时也会不理解,因为先帝薄情,争来争去也争不到一份长久的宠爱,何必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宠爱互相倾轧。
她看不上这些人,可她看不上的这群人却毁了母亲。
“只不过暂时的侧目就引了人嫉妒,在我母妃常吹的笛子上抹了药,但是中毒的人却是我,而太医院的人受了指点不给医治。那日大雪,母妃抱着我求先皇。”
“她在大雪中跪了足足一日,呵,最后也没见到先皇的面。”
“最后她用了一个蠢办法,用自己的命换回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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