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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渊是沉着脸走出来的,“北柠,我们谈谈。”
于是盛北柠跟他进了书房。
“关于我妈住进来这件事,你是不是很有意见?”他靠坐在椅子上,按了按太阳穴,很疲惫的样子。
盛北柠眸光清浅无波,嘴角牵起一抹平和的弧度,“如果你妈不作的话,我们可以相安无事的。”
沈知渊眉头皱得跟打了死结似的,尽管他压着心头的那份躁意,但还是没能掩藏语气中的指责和埋怨,“但以前你们相处得不是很好吗?为什么现在……”就不能维持表面的平和了呢?
沈知渊欲言又止,一副很难做的样子。
盛北柠轻轻一笑,眼底只余一片淡然,“这个问题问得好。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她将问题抛还给他。
沈知渊嗅出了一点不同寻常,他目光寸寸阴沉下来,紧锁住盛北柠的表情,似要探出她的底牌。
然而盛北柠保持着不咸不淡的态度,根本探不出分毫。
沈知渊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妈现在受了伤,被困在家里,她想找点乐子打发时间,无可厚非,你怎么就不能迁就她一下呢?她最多也就在这里住一个月,你就当是为了我,忍耐一个月行吗?”
盛北柠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
沈知渊的解决方案,就是牺牲她的生活和自由,来换取他的安宁。
盛北柠:“我可以忍,但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什么意思?”
书房里的灯亮如白昼,光打在他脸上,衬得他那张俊美无涛的脸又冷又白,也多了一份薄情的意味。
盛北柠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坐姿,她饶有兴味地递了他一眼,“你妈难道没让你跟我离婚?”
沈知渊瞳孔骤然一缩,表情都差点裂开了,“我……那个我妈这人你还不了解吗?说话总是口无遮拦,你别放在心上。我并没有这个想法。”他赶忙解释道。放在桌上的手略显慌乱地交叉在一起。
“是吗?但妈这些年在沈家可是表现得滴水不漏、面面俱到呢!”盛北柠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掌握了主动权。
“当妈的,总是觉得自己的儿子金贵,我妈这是吃你的醋了。再加上她受了伤,心情不好,才会信口开河,你可千万别当真。”沈知渊站了起来,疾步走到了盛北柠面前,他抓住了她的手,一脸含情脉脉地表忠心。
盛北柠现在看到他这副面孔就觉得虚伪,膈应得不行,她连忙抽出了自己的手。
“沈知渊,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真的有离婚的想法,现在说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自由。”
“我没有!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现在事业有成,妻子贤惠,而且马上就要当爸爸了,我离什么婚啊。你别听我妈胡说八道。”沈知渊信誓旦旦地说道。
盛北柠知道,沈知渊说的是真的。离婚对他而言,成本太大了。就目前来说,离婚并不划算。而不是不想离婚。
一旦他有了更好的选择,当这段婚姻成了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他恐怕离得比谁都快。
这就是她当初钟情不渝的男人。
只可惜现在才看清楚他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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