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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和初菱在外头划着船,乾隆与魏芷卉坐在船舱内,也许是冬天的缘故,船上的窗户已经被关上,免得漏风,便是一旁坐的地方,也铺着软软的薄毯。
带给孩子们的梅花糕放在一旁,两人并排坐着,在船轻微
地晃动中,听着不远处的歌声。
乾隆伸手握住魏芷卉的,方才这一路,她的手有些冷。
两人靠得很近,也许是方才一路过来,经过了一家卖脂粉的,里头的梅花香沾染在了魏芷卉的身上,此刻,淡淡的梅花香和她身上本就有的雏菊香融汇着,让人不由得心神荡漾。
“攸宁来的路上就和臣妾闹着要吃好些江宁府的美食,只怕回去又要有的闹了。”魏芷卉一脸笑意地说着大女儿的趣事。
其实不怪她,自己在宫里时,也常爱做一些江宁美食,譬如上次吃过的烤鸭包,她前不久才给几个孩子做过。
只是她的这些话落在早已被这香气弄得心猿意马的乾隆而言,却是另一番意思。
听到攸宁,他不由得想起那张和魏芷卉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每次见到孩子,都好像自己见证了她幼时的成长。
乾隆笑了笑偏头在魏芷卉微张着还在叭叭地说个不停的嘴角轻轻一吻,又退开:“像你。”
魏芷卉被他突然的一吻搞得不明所以,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新的吻再度落下。
船舱内原先的软垫很快便又有了新的垫子,墨黑色的貂裘和纯白的披风凌乱地交叠在一起,垫在魏芷卉的身下,柔软而温暖。
湖面上的水随着船桨的晃动而形成极美的涟漪,又有月光与远处灯光的照耀,发着粼粼的波光。
水波渐渐地随着船体的晃动而变大,又变小,涟漪灵动仿若舞蹈
。
船桨在水里的晃动发出悦耳的水声,与远处伶人的歌声和喘息一起,是这秦淮河上少见的独特的乐声。
船只停靠在岸,水拍打在船身的声音方才慢慢停歇。
初菱与李进把船只固定好,以便于二人可以更好地下船。
“初菱。”船舱内传来乾隆的声音。
初菱忙去掀开了船舱的帘子,魏芷卉被披风包裹着,便是脑袋也看不太出,只能看见额前有一缕碎发。
乾隆横抱着她,稳步上了岸,一边走,一边朝李进说道:“明儿一早,叫德忠去再买一些梅花糕,给几个公主阿哥送去尝尝。”
魏芷卉被遮挡住的脑袋,在听完乾隆的话后,往他怀里拱了拱,带了几分怒气。
梅花糕卒于船战,享年半个时辰不到。
乾隆轻笑了一声,继而说道:“回去。”
某日自江宁府行至苏州府,魏芷卉正与舒妃庆妃还有容嫔几人拿着吃的逗几个孩子,就听窗外传来议论声。
“皇后娘娘可听说了?那夜令贵妃与皇上回来的时候,可是被皇上裹着披风抱回来的,依臣妾看,这也太过不知廉耻!”
忻嫔的声音传入耳中,说着并不太好听的话。
舒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摇摇头,暗示她不必生气。
皇后与忻嫔并没有往这儿来,倒是往太后那儿走去。
待人走远了,庆妃一边喂着元安,一边说道:“这些日子,忻嫔和皇后倒是走得近。”
容嫔冷哼一声:“左不过是皇后给
了忻嫔在江宁府祭拜父亲的机会罢了。”
魏芷卉这才想起来,那日乾隆虽提起过带忻嫔的理由,但却也并未付诸实践,如此看来,皇后此番作为,大有拉拢忻嫔之意。
———
等众人踏上回京之途已是三月末,船队庞大,魏芷卉与舒妃等人正坐在殿内逗着几个孩子。
水面上一阵浪打过来,胃里也霎时间如同翻江倒海。
魏芷卉忙松开了刚还在自己怀里的永琰,将孩子先放在了榻上,方才找了帕子掩了口鼻,反胃的感觉再一次上来。
初菱忙上前来,顺了她的背,拿了几个酸口的蜜饯:“娘娘又晕船了?”
才一会儿的功夫,魏芷卉的脸色已经惨白。
容嫔看了眼还在榻上的永琰,才一岁多,如今正懵懵的,眼看着就要哭起来,舒妃和庆妃又忙不过来,忙上前先抱了永琰安抚了一会儿,方才递给了乳母。
庆妃在永琰被抱起来的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忙说道:“去叫个太医来看看。”
比起旁人的着急,魏芷卉和舒妃倒是不过如此。
舒妃看着魏芷卉饮了口茶漱口,方才吃了几口梅片,问道:“又有了?”
魏芷卉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应该吧。”
“什么应该吧!赶紧叫杜茂来看看!”舒妃看了眼初菱,忙吩咐道。
“舒姐姐也太操心了!臣妾方才已经叫人去了!”庆妃笑着打趣道。
在众人的笑声中,杜茂来了,结果是肯定的,有孕三个
月。
不用想,就是夜泊秦淮那一夜的事儿,船上的痴狂,想没有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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