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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傅识则不做痕迹偏离身子,“沈黎川二十三了,我在他这个年纪,已经能单独开扩市场,他要娶菲菲总不能一事无成。”
傅母无奈笑,推了他一下,“你当谁都能跟你比。”
沈父夸他事业心比所有人加起来都强,那是毫无夸张的说法。
傅母甚至觉得,是傅家朝不保夕,濒临破产了,才说得通他那种不要命的拼法。
傅识则坐姿散漫,目光游离在半空,仿佛不经意瞥向三楼。
一片灯火通明的窗口,只有最靠边的两扇,黑洞洞的,一片冰冷。
她怕黑,却不开灯。
“能力不能比,女孩子却对他念念不忘。”
“舍不得菲菲嫁出去?”傅母听出他浓重的醋意,不免打趣,“那你这个哥哥对妹夫,以后不是更看不顺眼。”
“他真结了婚,我看他顺眼。”
傅母噗云笑,只当他是一腔哥哥怨愤,面对妹妹结婚的铁定事实,无奈接受了。
“那狐家呢?”傅母问,“菲菲跟狐天德关系好,狐家出事,她担心。”
“狐天德嘴贱,不长眼。”傅识则戾气深重,“就让狐家好好教教他。”
傅母整个人一愣。
狐天德嘴贱对象是云厘,难道识则是替云厘出气?
随即想起黎川临走前,把那天包厢里的事,从新着重讲了。
婚事在即,菲菲名声重要,务必不要起冲突风浪,不然结婚不好看。
傅母深耕豪门多年,自然懂在舆论里无辜,不如没有舆论的道理。
想来识则是恼了狐天德多次挑事,拖累到菲菲。
但即便有黎川殷切嘱托,傅母心里还是留下一道痕迹。
等再提他婚事,顺便提一句云厘相亲,却不想傅识则敷衍几句,直接离开。
………………
第二天,云厘特意六点下楼,避开早餐时间,直接上班。
此时天还黑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车库里,四五位司机吃早餐的吃早餐,洗车的洗车。
云厘避着墙跟,走到最里面,老韩性子闷,一向不合群,车也停的偏僻。
可不曾想,到了车边,车洗的干干净净,人却没有。
身后已经有司机看到她,惊讶之余先告诉她,“云厘小姐,老韩这几天请假了。”
云厘皱眉,这几天上车,她自聊自说一路。
总算在昨晚,撬送了老韩这位钢嘴硬汉。
知道他家里有个成年被拐卖的女儿,老韩在外面拼命挣钱,支撑妻子在全国各地辗转找人。
轻易是绝不会请假的,全勤决定到年终奖,十几万比老韩命都重要。
“他生病了?还是家里有事?”
那司机脸色不自然,“不知道,老韩刚才过来,张哥说批他几天假……”
云厘没了声音。
漫长的沉默后,云厘在司机暗含同情怜悯的目光下,出了车库,摸黑走路出门。
傅家宅邸坐落在城南半山腰,离交通主路刻意拉开距离,保持私密性。
最近的公交站点,直线距离一里地,但盘山公路弯曲逶迤,下来至少四五里路。
这段路,这四年,云厘走过无数次。
惹到傅文菲她走。
惹到傅识则她走。
傅母生气她走,不明原因司机忽然“放假”,她更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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