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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想着,众人拾柴火焰高,皇城这么多才华过人的读书人,总有人能够想出来的。但是,这都过了快两个时辰了,这些才子们却还未能对子出来,这让他有些失望。
不过,那老和尚出的上联实在是刁钻,他这个对对子对了几十年的人都对不出来,这些个年轻人对不出来,也很是正常的事情。
他又看了一眼,被他觊觎厚望的第一才子云清扬一眼,见他还在蹙眉苦思,便暗暗在心中摇了摇头。看来,今日这下联怕是没人能对出来了。
“我好像,想出下联了。”演了一下戏的沈婉摸着下巴小声道。
“什么你想出下联了?”肖谨之惊呼出声。
惊呼之后,他又觉得有些失态,忙用扇子挡住自己的嘴。他五岁启蒙,如今读书已有十年。他这个读了十年书的人都想不出的下联,竟然被一个字都认不全的妇人想出来了,这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以致于让他在人前失态了。
众人听见他的惊呼,都循声看了过去。
“谁想出下联了?”
“谨之兄,你说谁想出下联了?”
众人纷纷朝肖谨之问道,都很想知道,这第一个想出下联的人是哪位才子。
云清扬也看了过去,忽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那一对主仆,他曾经在茶楼见过,那小丫头还怒怼了,听信传言胡言乱语的三个书生。而后,这夫人,还在安定侯府那傻大个子脚下救了一个乞丐,更是诱导那傻大个子,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当日,他在茶楼上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傻大个子本是个嚣张狂妄的人,但是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却是这夫人挖了个坑,诱导他说出来的,而后有借题发挥。
那傻大个子的大逆不道之言,还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如今,那傻大个子还在衙门的大牢里待着呢!让人很是痛快。这位夫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呢!
虽然,这主仆二人,当日是坐着慕容离的马车走了,但是他并未将是她诱导那大傻子的事儿告诉慕容离,因为他觉得没必要。那傻大个子,嚣张跋扈,欺男霸女,作恶多端,能栽在别人手里,受些教训,也是一件极其让人痛快的好事儿。
什么叫兽?
“是谁想出下联了?”云仲卿激动的站了起来,扫视了一下,站在台阶下的众人。
肖谨之见众人都在看他,便用扇子在指了指,站在他身旁的沈婉道:“是这位夫人想出下联来了。”
说完,肖谨之便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将这夫人指出来。
方才,这位夫人说她想出下联了,他很是震惊,也觉得自己的书是白读了,竟然比不过一个字都不认识的妇人。可是,他刚刚转念一想,这位夫人字都不识,想出来的下联,能是对的吗?他如今将这夫人指了出来,若她说出的下联,是错的,牛头不对马嘴,使得这夫人被人嘲笑,便是他的罪过了。
众人都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沈婉。这怎么可能?他们这么些饱读诗书的读书人都未能想出来的下联,这区区妇人又怎么能想得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有人看着肖谨之道:“谨之兄,你莫不是听错了吧!她怎么可能想出下联来呢?”
“就是,区区妇人,怎么能想出让云先生和我们,都想不出来的下联。”
“你肯定是听错了。”不少人都纷纷附和道,压根就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妇人能想出下联了。
若是她都能想出来,他们这一群读书人,岂不是都成了笑话吗?
什么叫区区妇人?这种含有贬低女性的话,让沈婉这个精英女律师,很是受不了。妇人怎么了?妇人就不能比他们有才了吗?她这个区区妇人,今日便要打打这些瞧不起女子的读书人尊贵的脸。
沈婉抬着下巴扬声道:“他没有听错。”她扭头,瞧着那个说区区妇人的书生,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道:“我这个区区妇人,的确是想出了,你们这些男子都想不出来的下联。”
闻言,不少书生都面露尴尬之色,这妇人在讽刺他们呢!
那说去区区妇人的书生,梗着脖子道:“还不知道你想出来的下联,能不能对上着下联呢!你得意什么?”
云仲卿倒是没想那么多,忙道:“既然你想出下联了,便快快说来。”
这上联折磨了他多日,他日日冥思苦想,这头发都快被自己薅光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磨人的下联是什么?
沈婉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最前头,看着云仲卿,朗声道:“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曰:斧斤以时入山林。”
她话一落,四周一片寂静,不少人都惊讶的张着嘴看着她。
云轻扬自愧不如的摇了摇头,拍了拍手,“啪啪……”
他方才想了许久,都未能想到以林来对,这夫人对得当真是极妙。
“啪啪……”其他人也跟着拍起了手来。
那些轻看了沈婉的书生,更是羞愧难当,都纷纷低着头拍手。那说区区妇人的书生,更是又羞愧,又丢脸,低着头灰溜溜的离开了。
“妙极,妙极啊……”云仲卿直接拍起了桌子,这下联不仅对得很是工整,而且还对得极妙。他想了这么多日,怎么没想到这样对呢?
“丫头,你师从何人?”云仲卿和蔼的笑着,看着沈婉问道。他年长沈婉二十多岁,自然是能叫她一声丫头的。
她能对出让东宸国这么多才子都对不出来的对子,这才学自然是过人的。她的老师定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应该是这皇城中能叫得上名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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