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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初秋帮寒曜年收拾东西准备出院,他在洗手间收拾洗漱用品时,门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然后是一阵哒哒哒密而急的脚步声。
“寒曜年!”女人尖叫起来,“我当初给你透露消息,是让你和易家一起发财,不是让你把易明旭和易晟双双送进监狱!”
贺初秋忙放下东西出来,病床前站着一位美艳妇人,她有着和寒曜年6分像的脸,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愤怒。
贺初秋呼吸静了一瞬,他想上前干预,又意识到自己身份和立场都不妥当,硬生生止住了步伐,只用目光询问寒曜年的意愿。
后者没有表态,只是抬头对女人说:“母亲,请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吴俐君单手抓着寒曜年衣领,几乎快要失去理智,“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和你舅舅有多惨?我们全部家当都没了。寒曜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用我透露的消息对付我,我可是你的亲妈,你就这么高兴看我吃瘪吗?”
寒曜年垂下眼眸,语气平静:“母亲,我早告诫过您,易思弦不是一笔划算的投资。是您一意孤行被舅舅舅妈鼓动,倾注全部资产。”
“要不是你插手,易思弦会这样吗?”吴俐君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双眼通红,自顾自地输出,“那可是你舅妈的娘家,吴子懿喊你亲表哥,一家人你都能下得去手!”
信息量太过庞大,贺初秋一时间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从来不知道,寒曜年和易思弦背后还有这样一段关系。
但更让贺初秋难受的是,现在站在寒曜年面前厉声指控的,是他的亲生母亲。
她口口声声说大家都是一家人,现在却为了外人,百般刁难自己的孩子。
寒曜年甚至还重伤在床……
贺初秋忍不下去了,他沉着脸走到床边,无形中带来一股压迫感。
女人震惊地看了他一眼。
“说完了吗?”寒曜年这才抬起头,平静道,“说完就请回吧,您身体不好,别太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你真是好狠的心,连你亲妈都算计!”吴俐君愤怒地抬起手,“怪不得你爸爸宁愿再生个儿子都不要你!”
她右手高高扬起,猛地挥下手——
寒曜年不躲也不避,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陌生得像一头怪物。
吴俐君被他注视着,心中无端生出了一种恐惧。
这真的是她的孩子吗?
寒曜年总是这样。
从小就不哭也不笑,仿佛一只没有感情的怪物。
吴俐君记得很清楚,在寒曜年10岁那年,她因为一件事打了他。
具体是因为什么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她有双向障碍,当时可能发了病,也可能是寒雷有了别的女人。
但她至今都还记得,寒曜年挨打时的神情。
不管是被她打还是被她骂,寒曜年全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他,仿佛某种诡异的审判。
一个10岁的小孩儿,脸上却有一双平静得让大人都害怕的眼睛,仿佛什么邪典电影里的恐怖场景。
吴俐君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一边打一边哭,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冷血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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