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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殷陈不为所动,她正一颗颗拾起棋盘上被困死的白子丢入棋篓中。
咔哒,咔哒。
是白玉棋子相撞的声音。
待到所有死棋清理完,殷陈才答道:“他曾告诉我,若不能策马驰骋,那会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他视陛下为父亲,他敬爱陛下,陛下怎可,怎忍心利用他的心,来如此磋磨他?”
说罢,她眼中已经满是泪水。
父女二人对弈的地方是在柏梁台上,刘彻闭了闭眼,转眼望向敞开半扇的窗,映入眼帘是长安碧蓝如洗的天空,他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的天空了。
曾经若遇着这样的天气,少年霍去病便会将他从案牍中拉起,“近来技痒得紧,陛下今日带臣去射猎可好?”
少年驰骋在骏马之上,吹过鬓边的风也会偏爱他。
他怎忍心,忍心这样磋磨他?
刘彻眼底湿润,他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道:“罢了,让他去罢。”
棋盘之上,白棋胜了。
结局一(下)
就在刘彻释怀后,霍去病却奇迹般地好转起来。
初时,霍去病能坐起来,后来,他慢慢在搀扶下,能走动了。
现在,他竟能出府去了,还不带她。
殷陈有些郁闷,但她看着身边的一切,眼珠一转,莫名觉得周围一切都别扭了。
她领着一众家人在府中东看看西瞧瞧,指着池子道:“要扩大池塘,池塘中的鱼儿太多,现在的鱼池太小了,不够它们畅快游动。”
离草看着缣帛上占据了半个坊的池塘,只默默记下需要改造的地方,不做评价。
走到正房中,殷陈望向周围,托腮思索半晌,一拍掌,“我就说哪里不对劲,原是桌案的颜色太陈旧了,得重新上漆。算了太麻烦了,还是去太主府搬快一些。”
她兴致勃勃,预备大刀阔斧大干一番。
家人跟着她夙兴夜寐折腾了几日,实在受不住了。
青芜被推举出来代表家人发表抗议。
青芜顶着青黑的眼圈,言辞恳切,“公主与君侯夫妇二人之间之事,可莫要牵扯到无辜之人啊。”
殷陈不解蹙眉,“与他何干?”
“公主难道不是因为君侯这数日总出门去,觉得失落才如此折腾我们的吗?”青芜向来口无遮拦,无辜地眨眨眼。
殷陈看看青芜,又看看边上蔫头蔫脑的众人,“你们都这样认为的?”
众人立刻齐齐摇头。
青芜正要发作,离草见势不妙,立刻将人拖走。
殷陈坐在院中郁闷半日,往挖到一半的浑浊池塘丢鱼食,鱼儿探出头瞅她,又摆着肥胖的身子游到角落去了。
太残忍了,他根本不爱她,若他爱她,怎会如此残忍?
殷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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