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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书本说的再多,也还是要亲眼见到,亲身经历,才更真实。
腿边的包袱就是做样子的生活用品,从里面掏出一个掉了漆的搪瓷缸子,想了想,又翻出一个军用水壶,半新,但是看得出来,保护的很好,是简立业前几年带回来的,原主一直当做宝贝,里面还有大半下的水。
拧开盖子,就往搪瓷缸子倒了大半缸子,汩汩的水声给这炙烤的煎熬,似乎都带来了一缕清凉,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就把视线投了过来,嘴唇也不自觉的蠕动着。
就见小姑娘转过身来,一只手拿着那个军用水壶,一只手端着一个大搪瓷缸子,透着缕缕凉气,
“三爷,叔,我忘记了,我还带了水,我说这包袱这么沉呢,给,”
刘卫民吞咽着吐沫,言不由衷的拒绝,
“不不,不用,我们,习惯了,你快收起来看一着自己喝,收起来。”
视线却还是不受控制的移不开,简单也没多劝,
“叔,我要端不动啦!”
巧了,老黄牛也配合,牛车真的就是一个颠簸,刘卫民眼疾手快的把缸子接过来,稳稳的两手捧着,愣是一滴也没洒出来。
简单仰头把水壶剩下的水喝了,搪瓷缸子还稳稳的在他手上,也直叹气,
“叔,你信我,天无绝人之路。”
干脆的翻翻包袱,又掏出一壶,晃了晃,
“你看,我还有呢。”
还给他使眼色,前面的刘三爷已经有点打晃了,又指了指天,刘卫民这才不犟,自己往前蹭了蹭,干脆的把水味道老头嘴边,也不容他拒绝,就着手,直接灌了大半,老头怕弄洒了,没敢乱动,很是顺利,不过喝完了就一脸的心疼。
刘卫民看着剩下的底,想了想,一狠心,自己给打扫了,也心疼的很,
“你说你这孩子,现在这可是金贵的很,给我们这不白瞎了。”
简单把包袱系好,
“叔啊,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谁的命不是命,倒地里还能润润庄稼呢,更何况是人了,咋能叫白瞎?
就这天,这么热,本来就容易中暑。
咱就说句不好听的话,您也别不爱听,您这不吃那不喝的,是,能省下来两口,然后呢,您的身子就不注意,万一,咱就说,万一您倒下了,您让家里的婶子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这大旱的,家里没有了顶梁柱,你让婶子一个妇道人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怎么着,全家等死吗?”
“您别说这是自私。
不说别的,是,您是村长,带领村民活下去是您的责任,前提是您活着才可以,如果您这个主心骨都不在了,那才是真的群龙无首,乡亲们才更没有希望。”
“我说话难听,叔您和三爷阅历丰富,经历的事多,这些道理自然都懂,只不过你们看不得乡亲们受苦罢了。
叔,您信我,天无绝人之路。”
牛车慢悠悠的晃荡,掺杂着少女清脆的声音。
刘家屯是向阳公社最穷的村子,近些年还没有大批的知青下乡插队,零星的几个也都匀给了富裕的村子,所以严格算起来,简单是刘家屯的第一批知青,也是第一个,第一批唯一的一个,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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