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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平感觉身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回头才发现是温沉,自己想事情想的太专注了,都没注意到他的摩托车声,“大过年的,自己在这干啥呢?”常平转过头温沉才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不开心呗。”常平的语调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上车,带你兜一圈?”
常平熟练的带上头盔,坐到摩托车上。还是上次的那条街,这应该是温沉喜欢来的地方吧,本来就很安静,这种团圆的日子里就更加静谧了。
温沉从保温箱里拿出半打啤酒,常平接过来一罐。两个人坐在路边,看看空旷的街道,看看天上的晚星,还有时不时燃放的烟花。温沉点了一根烟,对上常平的视线,“来一根?”
常平点头,温沉递给她一根,点着火,常平学着温沉的样子,吸一口再吐出一个烟圈,只是在吸的时候就呛到了自己,温沉看着咳嗽的常平说道,“看你接过去这么痛快,我以为你会抽呢。”
“不是都说抽烟解忧愁吗,我就是想试试。”
“看来是遇到愁事儿了,说出来我听听。”温沉挨着常平坐着,歪着头看着常平,借着昏暗的路灯,常平发现温沉的眼角有点淤青,“你脸上怎么了?让人给揍啦。”
“没大事儿。”温沉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送餐时候摔得,还是说说你吧,这大过年的,咋啦?”
“也没咋,就是今天失恋了。”常平小声的说道。
“你那男朋友不是挺贴心的吗,在火车上又是给你削苹果又是给你递东西,看着像你跟班。怎么他移情别恋了吗?”温沉带着点玩味饿表情说道。
“算不算移情别恋呢,我也不知道。只不过他妈妈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的家人。”
“那是挺闹心,火车上那个大姐,不是要给你介绍对象呢吗。你俩不加了微信吗,你快告诉她,你单身了,让她快点给你安排上板板正正的小伙子。”
“没个正经。”常平白了温沉一眼。“你记性怎么那么好呢,坐火车那都是多久天之前的事儿了,你还记着。”
“是有些日子了,不过我觉得挺好笑的。”温沉干笑了两声。
看着温沉取笑自己的样子,常平借着酒劲,“说说你自己,犯啥事儿了,跑到南州讨生活,过年都不能回家。”
“谁跟你说我犯事儿了,我可是正经人。”
“红姨说的。”
“红姨又是谁?”
“你下铺那个。”
“”
温沉到这才明白常平为什么对她有这种误解,看着眼前的常平觉得她越发的好玩。
常平酒量其实不差,也许是因为路边风大,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半打啤酒都被她喝了,满脸涨的通红,眼神也迷离起来。温沉看着她这个样子知道不能再由着她喝了,“起来,我送你回家。”
温沉把头盔套到她头上,扶着她上了摩托车,常平此时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觉得肢体不听使唤了,她趴在温沉的背后,使劲的搂住对方的腰,骑了不到二十分钟,常平摇着温沉的胳膊,温沉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找个路边停下了车。
常平从摩托车下来,扶着路边的树就开始吐起来,酒喝的太急了,摩托车又骑得太快了,常平从下午到现在也没吃什么东西,在路边哇哇吐了一阵后,酒醒了大半,接过温沉递过来的矿泉水,漱了漱口,然后抬起头看着温沉,“我饿了。”
“能坚持会儿吗,我得去酒吧送个东西,然后带你吃东西。”
常平点点头。
夜色阑珊是南州城里规模较大的一个夜店,常平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来过。每逢假日,这里的生意都格外的好。这里是有钱的年轻人纸醉金迷的地方。温沉把摩托车停在了后门,让常平在门口等他一会儿,他从保温箱里拎了一个袋子出来,常平喝的有些恍惚,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取的餐。
隔着夜店的后门,常平也能听到夜色阑珊里的喧闹,后门没有客人进出,只有保洁阿姨和服务生,常平听见保洁阿姨把一袋子红色的碎纸倒进大垃圾桶里,自己还在那叨咕,“这帮死孩子真能祸害,这纸片子都扫不完了。”
大概等了十五分钟左右,温沉才出来,“走,我带你吃馄饨去。”
和夜色阑珊隔了半条街上有一个小店,门头上油腻的红色招牌昭示着这家店的年头。“没想到还能找到没放假的地方。”常平说道。
温沉指了指不远处的夜色阑珊,“一会儿那散了之后,会有很多人来着吃馄饨,所以夜店的生意越好,老板的馄饨也卖的越好。”说话的功夫两碗馄饨已经端上来了。
常平喝了一口汤,清淡中夹杂着虾皮紫菜的鲜香。温沉不停的看表,好像很赶时间。
“你还有单要接?”
“嗯,不过不急。”温沉说完后大口的喝着馄饨汤,看着他吃的样子常平的食欲也提上来了,温沉吃完后放下碗,“你在这等我会儿,待会儿我送你回家。”
破五
一碗馄饨下肚,常平觉得胃里舒服了很多。馄饨店离夜色阑珊很近,常平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就能看到夜店的门口。夜店的停车场上停了很多车,常平不是太懂的车,但也明白里面有几辆一定是价值不菲。时下的年轻人晚饭后都喜欢结队来这里消遣。
平看着马路对面,姑娘们厚厚的羽绒服下摆露出了白皙纤细的小腿,想必冬衣下面一定是诱人的短裙。曼妙的身段、娇艳的妆容,都在昭示着年轻而又时尚的活力。
常平看着夜色阑珊出来一个身影,慌乱的向前跑,看着有些熟悉,跑过馄饨店的门口,常平才看清这个人,葛春辉,那个捅伤常贵的少年。他在慌乱中也看了一眼馄饨店里的常平,来不及惊讶便又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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