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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的手被穆西山紧紧攥着,她能轻易感到穆西山的愤怒。
这样的场景,苏曼见过两次。
一次在阿姆斯特丹,穆西山因为daan抱了她而生气,那时是隐忍的愤怒。第二次就在这间屋子里,苏曼看了他隐而未发的邮件,那时是冲破藩篱的庆幸。
而此时,穆西山的情绪她抓不住,也不敢去探究。
穆西山急迫地吻她,将她的唇啃咬出血,有一丝停滞,却又继续。手不再只和她的手纠缠,转而在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上进犯。似乎犹嫌不够,穆西山又倏地将她抱了起来,转身扔进了床里。
“穆西山……”
“闭嘴。”
穆西山压了下来,却不亲她,只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她瞧。眼神往下,来到苏曼胸前,眼睛一眯,伸手粗暴地扯去了她的衣服。
苏曼闭上了眼睛。
但穆西山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苏曼睁开了眼睛。
穆西山正看着她,手轻轻抚在她胸前,眉头拧着:“苏曼,你这里到底有没有我。”
“有的,穆西山,这里全是你。”苏曼急切地回答他。
“可你却不想回来了。”穆西山泄了气,不再压着她,转身在她身边躺下,“一年,三年,还会有五年,十年。”
苏曼无言以对,她曾经信誓旦旦说不到一年就会回北京,可现在确实也是一年即将变三年了,保不齐日后就会从三年又变成五年。
“苏曼,我爱你,愿意为你的志向做出些牺牲,愿意每个月甚至每周飞一趟。但我毕竟也只是个普通人,我也会累,也会倦,也会在回到家时对着漆黑的房间发呆。”穆西山将苏曼搂进怀里,下颌抵着她的颈窝。
窗外开始刮起大风,呜呜咽咽,像是夜枭鸣叫。
“你回来见我,和我商量,我很高兴。但我却不能立刻答应你、接受你继续在那儿待上三年。”穆西山的吻落在苏曼颈间,冰凉凉的。
苏曼紧紧抱着他,心里很乱。
她知道,这些年,看似是穆西山主导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她却是做了最多决定的人。提出离婚,把穆西山这样的人生生气走,和穆西山真的把婚离了,又把穆西山给追了回来,最终抛下他留在荷兰工作,这些对他们关系至关重要的决定,全是她做的。穆西山虽不说什么,却都是配合着她,包容着她的。
如今,她又要继续让他等三年吗?他还应该继续等她吗?
穆西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她睡了。但他们却直到天色渐明,也没能合上眼。
无非不爱
之后的几天,穆西山没有再和苏曼讨论她工作的事,只是在忙完工作后带着她去散散步,和朋友吃吃饭。苏曼也没有再提这事儿,她也需要再考虑一下。
他们刻意忽略这个问题,只当做苏曼是趁着圣诞假期回了趟北京。
入夜,长安街上华灯璀璨。
以前苏曼每次经过长安街,都说这灯看着都够有年代感的,特别符合长安街的气质。穆西山就告诉她,长安街上的这些九球莲花灯和棉桃灯是有数的,也是有寓意的。
如今他们坐在车里,再路过长安街,苏曼又不由细细打量起这些灯。
确实厚重,弧度确实优美,在光秃秃的树影中傲世独立。
“穆西山……”苏曼忽然叫了他一声,手指着窗外,“那是穆北归吗?”
穆西山坐在苏曼身边,只一直摩挲着她的手看她,听到穆北归的名字,也探身往窗外看了看。
在人行道上走着的人,确实是穆北归。
这大冷天的,穆北归只穿着西装,外套却是披在身边那个姑娘身上的。
穆西山让老陈把车往府右街开,找个不碍事儿的地儿停车,给穆北归打了电话。
静静等了一会儿,穆北归溜溜达达地到了府右街的拐角。跟他一起的姑娘站定了,和他说了会儿话,穆北归低头去亲她,却被女孩儿躲开了。姑娘抖开披在身上的大衣,露出身上穿着的无袖长裙和被风吹红了的莹白肌肤。穆北归没接她递回的大衣,只站直了身子插兜看着她。她也不废话,把大衣往穆北归身上一丢,手理了理在风中飘着的微卷长发,转身走了。
穆北归冷哼一声,抖了抖大衣往身上披了,继续朝穆西山的车走去。
穆西山已经下了车,却说天儿冷,让苏曼在车上待着就行。
“巧了。”穆北归朝穆西山打了个招呼,又矮了身子瞧车里的人,看到是苏曼,有些惊讶。
他还以为穆西山转性了,带了别的姑娘,没想到还是苏曼。
“嫂子这是衣锦还乡了?”穆北归没什么情绪,说出的话却有些戏谑。
殊不知说者无意,却打在了苏曼和穆西山的七寸上。
看着他们有些变颜变色的脸,穆北归眼中的情绪似乎更低了些,了然地看了看穆西山,嘴角露出个“我早告诉过你”的笑来。
“那姑娘是?”穆西山不理会他,故意问道。
“一个朋友,你见过的。”
穆西山叹了口气,让他上车。本来他是想捎他们一段儿的,这大冷天,冻死穆北归他无所谓,但别拖累人姑娘。结果人姑娘不领情,反倒是自己走了。
“你快把衣服给人披上去。”苏曼也下了车,推了推穆北归。
穆北归却哼了一声,说了句人不觉得冷,我上赶着犯什么贱,便一骨碌钻进了穆西山的车。
“走吧。”穆西山也看了看走远了的人,耸了耸肩,把苏曼带上了车。
车重新启动,却是走的地安门方向,不再走长安街是穆西山特地嘱咐的,说是和人姑娘这么错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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