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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五条悟一头雾水地点头，反手与你五指紧握。

水晶球再次散发出一阵巨大的光芒将你们围绕，你们转瞬来到了一片看不清来路也看不清归途的混沌洪流中。

比宇宙更广阔，比蚂蚁更渺小。

目光在此失明，声波在此淹没。

误入者在这里被撕裂，无知者在这里迷失。

而你拉着他的手灵敏的游荡在其中。

几分钟后，你们到达目的地，铺设在眼前的，赫然是那颗伫立水中的参天大树。

你们没有再向前，因为你知道，向前只不过是一个概念，眼前的路永恒的没有到达的尽头。

对人类来说，这是一种巨大的震撼，是无量空处完全无法比拟的震撼。

你紧紧握着五条悟的手，人类不过是三维生物，在面对更高维度的信息时会因无法接受而大脑崩坏，你带他来可不是为了让他死在这里。

"这是水神木。"你用人类能接受的话语告诉他，"你可以理解为创世神，世界意志集合体。一切时间与空间、一切生命诞生与消逝的根源。不过这也不重要。"

再深刻再浩瀚，再无边再全知，都与你们无关。

你带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道明这世界残酷的真相。

"地球诞生伊始，水神木就存在于这颗碧蓝色星球。但作为地球的母亲，水神木并不干预种族变迁，顺其自然让生物自行发展。后来，人类出现了，而人类自然进化出超自然力量的同时，咒灵以部分人类基因为基底，作为一种新生物种诞生。

谁才是这座星球的主宰呢？大战一触即发，地球生灵涂炭。为了寻找恢复和平的方法，人类通过各种古碑记载及仪式寻找到了水神木的踪影。

具体发生了什么无从知晓，只知道那个时候，人类与水神木立下了这世上第一个束缚：阴阳分离。

原本的世界被一分为二，表世界成为没有任何灾厄的普通世界，人类失去所有超自然力量，相应的，咒灵也远离了这个世界。而里世界是什么？我想你肯定明白。"

"你看到的瘴气是裂隙的产物，裂隙是多维空间交汇处，也是表里世界单向通道。

瘴气是多维空间力量的具现化，自然也能转化为任何一种单向力量。"

"我说的这些，你不能告知他人，也无法告知他人，你要做什么样的选择，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都只取决于你自己。"

你观察着一下子接收了爆炸信息的五条悟，随便一句话都足以颠覆他的认知，他神色不喜不悲，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你们交握的手。

可能过了几十秒，又可能过了几百年，你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声音："那你是什么？"

"我呢？是人也不是人。"你在他面前幻化出了各式各样的形状，最后变为一阵无形之光将他笼罩，你告诉他，"根源来说，我当然和人类不是一个物种，但在你认知的世界里，我也只是你拥有血肉之躯的同类。"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你温和地询问对方。

这时候的五条悟还不是未来那个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男人，他无言的消化了许久，还是将内心的疑惑宣之于口："为什么？"

他明明没有说出问题的后半段，你却能理解他想要表达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告诉他，为什么选中他。

你变回了人类的模样，神色悲伤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因为，你是最强，而最强，是一种对你的诅咒。"

在他睁大的瞳孔中，你看到了泪流满面的自己。

光芒散去，水晶球恢复原状，一切的波涛汹涌最后都归于平静。

层层冰雪掩盖下，残缺的花只剩下最后的孤单。

17

五条悟拒绝了你从冰柜里拿出的甜品，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你没有强求，一口吞掉树莓塔后，踩着拖鞋回到卧室，望着那叠花笺发呆。

强者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怜悯，更不需要的无用的安慰。

没有人能和他真正的感同身受。

从小到大，五条悟都是特殊的。

出生时就是六眼神子，别家小朋友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已经被各种悬赏令高高挂起。

少年时是咒术天才，是咒术界的顶端，别人梦寐以求的他唾手可得，出生、经历、思想的不同导致了哪怕是挚友，也无法真正的读懂他、理解他。

青年时是公认的最强，是人类社会的希望，大家信任他，依赖他，却又忌惮他，不满他。一个人全年无休地支撑起社会的安危，一个人坚持着心中不变的信念。

你感到心痛的同时，也知道这样的他很快就能调整好心态，再次独自面对残酷的人生。

在游乐场的时候你们只吃了甜筒，离开后一波三折更没心思进食，但人是铁饭是钢，六眼对热量需求又那么大。等时间差不多了，你端着刚做好的饭菜，敲响了他的房门。

没有回应。

你又敲了几下后，里面还是没有声响。

虽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你还是转动了门把手，悄悄走了进去。

五条悟靠在书桌上，头枕着手臂，向外露出一半的脸颊，看起来是睡着了。

你温柔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着他的面容，从衣柜里翻出一张薄毯盖在他背上，坐在床边静静地陪伴着。

半个小时过去，五条悟依旧没有醒。

你起身想关门让他继续睡，离开前看着他的侧脸，某种念头难以控制地涌上心头。

害怕吵醒他，你小心谨慎地缓慢低头，在接近面颊几厘米时顿住，犹豫了一下，还是一鼓作气的轻轻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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