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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琼见屋中椅子擦得干净,便吩咐人搬来坐了,道:“驸马留下,其余人等退出院中,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可靠近。”
安隐脸现忧色,小声道:“公子……”
岳昔钧对她微微摇头,道:“去罢。”
安隐只好随众人退了出去,为谢文琼和岳昔钧带上了门,一直退到了前院。
安隐又体会到昨日在公主府假山下的心情了。她倚坐回廊,伸手去摘近处树枝上的叶子,不一会儿,一条枝干就光秃秃了。
惹得花匠来劝道:“我说姑娘,你也体谅我们些个,你这会儿痛快了,到时候百濯姑娘说我们照料不力,又怎么办哇?”
安隐这才惊觉,忙撒了手,不住赔罪。
而令安隐牵挂着的卧房内,岳昔钧轻叹了口气,道:“殿下有甚么吩咐?”
谢文琼道:“你跪下。”
岳昔钧不怵她,道:“怎得又要跪?殿下,这儿没旁人,也不碍着您的面子,还是体谅些罢。”
谢文琼道:“今时不同往日,本宫要你跪,不是要你行礼,乃是要审你。”
岳昔钧道:“殿下要审臣,臣何罪之有?”
“本宫问你,”谢文琼道,“大皇兄可打发人来笼络你了?”
岳昔钧道:“景王爷是遣人来了,只是送个贺礼,发个请帖罢了,不曾有甚么笼络。”
“这还不叫笼络?”谢文琼道,“贺礼你收了不曾?宴会你去是不去?”
岳昔钧道:“臣是下臣,君是上君,所应所承,皆非是臣的本意。”
谢文琼冷笑道:“好个‘非臣本意’,岳大将军,驸马府这座庙小,倒是委屈你了。”
岳昔钧道:“不敢。”
谢文琼心中有火,要拿岳昔钧撒气醒脾,正愁没有由头,此时借着这个话头,把明眸一扫,指着墙上的剑问道:“这可是你的剑?”
岳昔钧道:“正是。”
谢文琼道:“好极,它饮过血不曾?”
岳昔钧道:“它随我五载,自然饮过。”
谢文琼道:“取它下来。”
岳昔钧道:“殿下要看它?”
谢文琼不耐地道:“废话忒多,本宫叫你取,你取下便是了。”
岳昔钧只好把轮椅滚过去,撑着拐杖起身,将剑取了下来,横剑膝上,又缓缓推着轮椅往公主身前去。
谢文琼的眼仁儿从剑首掠到剑柄,似笑非笑地道:“想必在京城里,它也渴坏了,今儿就叫它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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