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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寻芹在心底叹了口气。自从越长歌在身旁以来,她在心底叹气的次数增多了。
“走吧。”
医仙大人负着手,任由着她牵了去。
这一牵,越长歌直接将柳寻芹牵回了房内。只见桌上收拾得干净,其上摆着好几壶酒。
“我们峰的新酿。”越长歌道:“这壶是桃子清香、这壶花香浓郁,天然带一丝甜意,这一壶却有些特别,既有茶味亦有酒味,层次不同口感不一。很好喝的,你若是喜欢,给你拿几壶去灵素峰。”
柳寻芹端然坐着,没有动弹。她轻声问:“听闻你爱取灵泉水来酿,这个醉人吗?”
“还好呢。”
窸窸窣窣的倒水声音。越长歌笑靥如花,手上伺候得殷勤,心里止不住地想:那是,后劲儿不大的酒这次都没资格摆上桌子。
柳寻芹也不忸怩,她挡住了越长歌的动作,拿着小杯子倒酒。许是光天化日之下没想到如此险恶的人心,她端着酒杯,很快一饮而尽。
第一杯其实并没有掺杂任何东西。柳寻芹回味了一下,却体会不出酒的苦涩,只有甜馨味道:“不像酒,倒像果茶。”
她点点头:“不错。”
第二杯下肚,柳寻芹明显犹豫了一下,她望着越长歌,似乎在想弄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来?”
“当然。”
“不都说了有很多种类么。何况这都是本座曾经亲手酿的,独一无二。师姐不想试试吗?”
“本是酿给谁喝的。”柳寻芹执着酒杯,端在唇边,再次一饮而尽,她喝下一杯清淡道:“徒弟?少给小孩饮酒。”
肩上靠来那个女人的体温,她绕在她耳后说:
“给你酿的。”
柳寻芹扭过头来看她一眼,似乎是想要探究这话的真伪。越长歌笑着在她脸上香了一口,柳寻芹迅速地偏头,结果那个女人又绕到另一边,来了个围追堵截。
“还敢?”
柳寻芹与她四目相对。
那个女人露出一个明知故犯的笑,轻声念叨了一句,似是有些无奈:“不敢。”
这黄钟峰的酒是好物,连一个平生不喜欢喝酒的人多来个几杯,也有些不知不觉地上瘾。主要是它的气息甜薄馥郁,喝起来倒没有饮酒的错觉。些微的辛辣感中和了甜腻,却愈发让那股甘馨散发出来,在唇齿间熏腾。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亦或是前边越长歌的回答“给你酿的”,医仙大人总之是没有再撤下过手。不过她似乎对酒还是有些谨慎,每杯只斟一小点儿,浅尝辄止。
但是与越长歌聊着聊着,慢慢就积少成多,越长歌在心底里暗自记了个数,并不是很少——这倒有些惊讶。
柳长老神色从容,还是一如既往,举手投足都很是淡定,根本不像一个从不怎么喝酒的人。
只不过有些反应是逃不过的,譬如她的侧颜已经染上一层薄红,连执酒杯的手也慢了一些。
花果酿的后劲大,往往人觉得自己“还能再喝三百杯”时,已经醉得稀里胡涂了,很难察觉得到。
越长歌紧贴在柳寻芹身后,给她当了个垫子。柳寻芹因为身上有些泛热,又觉她靠得实在太过亲密了些,被整个圈在怀里,像是不自在般动了动。
隔着那层轻薄的衣衫,越长歌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与细微的动静,甚至平静的一呼一吸——全在无声处传达给了她。柳寻芹松懈了一些力气,终于改变了端庄的姿势,有些慵懒倦怠地靠在她怀中。
“你不喝吗。”
那酒杯被递给越长歌,重新转回柳寻芹唇边时已经多了点不得了的物什。
越长歌很可喜地瞧着柳寻芹照样喝了下去,慵慵懒懒地,师姐半阖上眼睛,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酒里多出了什么。
柳寻芹的头仰靠在她肩膀上,微微向后,嘴里含着酒杯,双眸盯着前方,似乎因为酒意上头开始思虑些什么,而越长歌则柔情万丈地,亲手执着花果酿喂她,一杯。
两杯。
又一杯。
一杯接着一杯。
越长歌不知何时惊觉,扭头一看,她的佳酿险些喝了个空,而柳寻芹却还是——冷静地看着自己。
“师姐?”
越长歌趁机揉了揉她的脸。
“你酒量这么好的?真是没看出来。”
柳寻芹闭上眼,缓了一缓,才慢慢应道:“很一般,有点热。”她又在越长歌怀里动了动,似乎想要站起身来,却还没怎么动弹便被勾着一拽,反身回头,一把跌在了越长歌的身上。
越长歌胸口一酥,感觉身上贴了一层纤细的躯体,严丝合缝地嵌到自个身上,胸腔正微微起伏着。平日瞧着她穿衣气质那样好,光看倒是不明显,不过这会儿紧密抱着——倒是觉得,原来柳长老她还是有点的,柔柔嫩嫩,像是夏日池塘的初荷。
越长歌别开头,唇角勾起一个有些羞赧又畅快的笑。
然而自另一头——体验似乎不如何。身下某个女人就相当丰腴了,柳寻芹感觉自己胸口闷得晃。她正打算往下,却发现白花花的一片正好怼到了自己的脸,于是只好往上。
她闭着眼睛,循着本能找舒服处,最后只得轻叹一口气,靠到越长歌的颈窝里。
也许这是光“师姐妹”这个关系而论,最相近的距离。
“柳柳。”越长歌抚过她的脸颊,绕起边缘掉下的碎发,柔和地挂在耳后:“你锁骨这里烫人得紧。”
空气顿时寂静下来。
怀中人似乎没了声息。
越长歌低下头去看,疑心这家伙睡晕过去了。结果没有,柳寻芹抬起眼睫毛,在小宴燃着的灯火下,本凉薄的底色也渡上一层金褐,望向自己时无端显得温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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