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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露麻画布金灿灿一片,另一半被遮挡。
挺无聊的,一包烟被他抽掉不少。
或许她也不知道,在后来,是这幅画成了她的成名作之一,慧眼识货的藏家出手高达三千万,她怎么也不肯卖。
Schreyer见老板迟迟不回酒店,手机联系不上,生怕自家老板掉根头发在西雅图。
亲自上山来找。
车队停在不远处,Schreyer匆匆打开车门下车,便看到宁静安详的一幕。
Schreyer怔愣在原地。
那两个人。
男人坐在车里抽着烟,眉目疏懒,指尖燃烧的烟雾一缕一缕烧出车窗。
抽完一支,他捻灭烟蒂,又含新的一支香烟在唇间,虚虚懒懒咬着,举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一口入肺,看似很满足那口浓烈的尼古丁烧喉,才不急不缓抵吁出雾霭。
继而闭眼睛休憩,就这么叼支烟。
小姑娘坐在山顶的草坪画画,左手是色板,右手是油画笔刷,微风漾过一头长发,发梢虚虚浮浮轻荡。
是日照金山面积所及最广的时刻,雪山高巅满目金灿。
老板和他的小情人相处像一幅美丽的画卷,Schreyer默默扭头回车上,生怕自己的出现惊扰画中人。
Schreyer带上车门,还是忍不住朝那处方向看一眼,很赏心悦目,杀戮一生是没想到碰上这样的画面洗涤了他一身的污垢,沉默半分钟后:“回去,祁先生没事。”
车队调头下山。
老板和小情人来的也是时候,正值夏季晴天,夕阳余晖漫长且热烈。Schreyer想。
日照20分钟结束。
姜暖基本画好,双手撑到草地,悠哉悠哉欣赏成品,还挺满意,片刻回头。
看见男人手撑在车窗抽烟,眼皮倦怠,夕阳余光毫不吝啬地散在他周身,深黑的眉眼轮廓变得模糊不清。
如他这个人,身上时常蒙着一层雾,雾里藐视众生,叫人辨不清他的真情假意。
想起李婷的话。
———祁砚西那种人,是女人的春药,亦是毒药
见男人稍稍挑开眼皮看过来,姜暖示意画作:“好看吗,先生。”
浸过尼古丁,祁砚西的声音略微有些疲倦:“拿过来瞧瞧。”
姜暖拿画板起身,屁颠屁颠来到祁砚西跟前,一举。
她画山画水很有灵气,偏画他就不行。
不曾附庸风雅喜欢文画古玩,祁砚西但看一眼,还挺赏心悦目,懒懒说了句好看。
旋即,他没兴致逗留这里,挤熄指尖的烟:“去机场。”
姜暖哦,默默扭头收拾东西,带上车。
私人飞机回国,独独她一个人回程。
一路变得沉默,好像分离不会再见到般,想想,没多久他也会回国的。
可心里空落落的,被什么挖了一口,好似落在糜醉又罪恶的西雅图。
想问一问他什么时候回国。
没有祁砚西的四九城还繁华吗。
没问,矫情。
祁砚西送她到私人专属登机廊桥进口,脚步停下,倚在玻璃门边,双手插兜,看她抱着画板登机。
东西交给空姐,姜暖察觉身后被一道视线紧锁,心思刹那被勾动,手搭在飞机舱门不动,缓过几秒后,忽而扭头,眼眸盈盈。
“先生,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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