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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撑着睁开眼,「如果你胡说八道都能成为教皇,那我一点都不怀疑你的辩论能力。」
陆浮注视着脸色苍白的男人,轻嗤了声:「辩论只是走个形式,就算我失败了也改变不了教廷回归的既定结局。」
只不过是和平回归还是暴力回归的区别罢了。
齐列低低的咳嗽了一声,嘴里吐出一口血,失血过多的他像是置身事外的看客,在他的眼中,世界已经停止了运转。
傅以榕面无表情的脸变成了灰白的马赛克,他甚至能看到自己身上浮动的死气,坐在不远处的小狗睁着黑溜溜的眼珠,好似在等待他的死亡。
最初的赌徒心态溃散一地,齐列动了动眼珠,指尖艰难的勾动陆浮的发丝。
骄傲了一辈子的男人问:「我会死吗?」
一只手温柔的蒙住了男人的眼,齐列感觉到耳边低低的呼吸声。
他在靠近。
Alpha这麽想着。
陆浮的发散落在齐列的脸丶脖颈丶胸口,於是无处可走的血攀附其上。
那黑发像是要钻进齐列的皮肤,在他体内生根发芽,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收到发丝的牵动。
陆浮的手缓缓下移,鼻腔感到了短暂的窒息,接着是不断的提出疑问的唇。
光线重新射进了齐列的眼,他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只听到陆浮说:「我需要一个活着的投票者。」
齐列忽得放心了,陆浮的话其实没有任何说服力,但他这麽一开口,齐列就突然失去了恐惧。
他大概能理解为什麽星网上有那麽多人追捧陆浮了。
在沉默的氛围中,最後一丝污染被刀尖吞噬,齐列陷入了彻底的昏迷之中。
黑暗袭来的最後一眼,是陆浮被他染了血痕的手臂。
周遭静的像是一切感知都被抽离,齐列的大脑还醒着,身体却进入了漫长的修复当中。
躺在治疗舱中,齐列的意识在黑暗中寻觅,走得精疲力竭,走得支离破碎,他寻到了凝住的血月,寻到了一根伫立在废墟中的石柱。
白色的石柱上爬着绿色的苔藓,似一条死去多年的蛇躯,齐列记得这里——首都星第一座被毁的神殿。
他默默的看着这从久远记忆中刨出来的画面,喉咙中涌动着呕吐感。
蛇正在苏醒。
将齐列送进治疗舱,陆浮这才有时间理会傅以榕,在他开口前,傅以榕蹲下身,对着lucky伸出手:「嘬嘬嘬。」
lucky耳朵动了动,站起身走到了一边,只留了一团毛茸茸的尾巴对着傅以榕。
傅以榕挑起眉头,不信邪的拿起桌上的苹果,走到lucky对面,lucky一声不吭的转了个圈,傅以榕也跟着他的脑袋转。
一人一狗在齐列的地毯上玩起了双龙戏珠。
珠是傅以榕手上的苹果。
【018:好弱智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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