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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你争我抢。
小道童蹙眉:“吵什么,每日三卦,该给谁不该给谁,
道长自有分寸。心存歹意之辈,蝇营狗苟之辈趁早离去,道长可不会助你们行无义之举。”
他向前两步,越过争执不休的几人,将令牌给了排第五第六者。
几人面色一变,这番举动在加上先前的话,不就是说他们找吴道长没安好心吗?几人不甘,开口想要辩解。小道童半分不理睬,言道:“今日三卦已定,其他人归家吧。”
拿到令牌的喜不自禁,没拿到的懊恼不已,却没一个敢闹事。
小道童将拿到令牌的三人叫到前面:“随我进来。”
一人言道:“请慢,我这令牌非是替自己拿的,而是替我家主人拿的。”
他回头望向李承乾等人,钱九陇会意,低声对李渊说:“是臣昨夜安排的人。”
李渊了然,带着一行人走近。小道童不悦:“道长只见求助算卦者。”
这意思很明白,让奴仆替领牌子的事可以不追究,但要进也只能李渊一个人进。
钱九陇立时反对:“不行。”
李渊不动,他和钱九陇想法一样,便是要探探这位吴道长,也绝不能孤身冒险,门内是何种情况谁也不知道,即便钱九陇等人全等在门外,只有一门之隔,但有些时候千钧一发,未必来得及。
小道童蹙眉:“既如此,将令牌还我。”
“让他们进来吧。”
吴道长的声音同时响起,小道童一愣,讪讪闭了嘴。
钱九陇吩咐三人随同,其余人等候,陪着李渊推门而入。
门内
,房间布置虽然简单,面积却还算宽敞。室中唯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坐在案前,穿的是寻常布衣,而非道袍,头发用一根木簪束起,浑身再无别的坠饰。
小童自进屋后便立于吴道长身侧,不再说话。
吴道长示意妇人上前。
妇人抱紧了手中的婴儿:“吴道长你看看我家平儿,她自数日前发热,时好时坏,反反复复。昨夜忽然面色潮红,瞧着似是更重了。你救救她,救救她。”
妇人泪流满面,又哭又跪,怀中小儿更是大哭不止。
吴道长温和道:“莫急,将孩子抱近一些。”
“诶,好!”妇人将孩子抱到其身侧,吴道长看了两眼,低头提笔一会儿沾朱砂,一会儿沾墨汁,在黄符纸上写写画画,瞬间一张符文绘成。他三两下将符文折成三角,塞入孩子衣襟内,翻手为掌,放在孩子额顶轻轻安抚。
就这么一番动作,小儿哭声渐渐停止,面上潮红也散去了大半。
钱九陇大感惊讶,李渊更是心惊。以手抚额,当年袁天罡救治李承乾也是这般。
唯有妇人大喜,再度跪拜:“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无妨,记住符箓贴身放置一日,不可取出。明日便大好了。”
“诶。我一定谨记。道长,不知该多少……多少银钱?”
吴道长轻笑:“你给一文吧。”
妇人心头一松,脸上笑容更大了几分。她本已做好倾家荡产也要救孩子的准备,谁知
……谁知道长竟只收她一文。
她从怀里掏出一文放在案上,磕头离去。
吴道长又将第二个领牌子的男子叫上去。
男子恭恭敬敬将令牌交还:“道长,我……那个,府衙发榜说要招衙役,我想去试试。可是得知此消息的人有很多,估计不少人会去。府衙的应招考核明日就结束了,我,我怕比不过他们。”
他一咬牙,接着说:“我想向道长求一道符,给我增几分运气,不知……不知可否?”
男子心中忐忑,要好运可不比先前的妇人只求孩子活命,他也怕自己的要求惹恼了吴道长。
谁知吴道长并未生气,提笔作符,直接给了他。
男子欣喜若狂。
第三位轮到李渊,吴道长却摇头:“你这一挂贫道算不了。”
李渊一愣,言道:“可是我们哪里违了道长的规矩?”
“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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